“這個倒也是,”阡苡直言不諱,油嘴滑舌說,“我瞧著奚夜妖帝素來善於運籌帷幄,但總有無計可施的時候,然而這種時候,便再也難以做些表面功夫了,固而,唯有心狠手辣方能保證家國平安。”
“瞧瞧,師妹你這死性不改的模樣,竟彷彿眼瞎心盲,後生無望所以便病急亂投醫死似的。”赤池魔帝話裡話外還是嫌棄,隨即瞧著阡苡不以為意的樂觀模樣,終於忍無可忍說,“但師妹你即便是榆木腦袋,或者是‘垂死掙扎’,卻也沒有到達‘無可救藥回天乏術’的地步,更不是不是孤苦無依,固而師妹你又何必湊到奚夜妖帝那根歪脖子樹上去吊死——總歸,還有一線生機,便一定會等來扭轉乾坤的一天……何必呢?萬一奚夜妖帝當對你死馬當活馬醫,到時候,可不是得不償失的問題了——另外,師妹可得注意了,奚夜妖帝涵養不夠否則怎麼可能告訴你……”
“這高牆大院中目下是瓜田李下,換而言之,是少兒不宜——你怎可跟著奚夜妖帝學得如此劍走偏鋒,一介女流竟只剩厚顏無恥了?還不轉身迴避?”赤池魔帝假裝心不在焉解釋,儘量淡定,但腦海中揮之不去的還是那位‘嶼’到底是為何人……
不規想歸想——赤池魔帝本來是想找阡苡打聽的,但想到阡苡這廂心思難猜,未必會坦誠相告,活著阡苡乾脆裝瘋賣傻——那麼赤池魔帝才是不好辦了。畢竟此事,但凡簡單一點,白屹大帝自己已經如實相告了。
目下瞧著白屹大帝的阡苡的行為一清二楚,但,到底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三番五次的放縱,甚至任憑阡苡與狼為伍都不制止……到不像是管不了的……
因為那日赤池魔帝親自看著阡苡身後氣拔山河滔滔不絕的陣法被白屹大帝神不知鬼不覺的破解了,並且還收走了!
白屹大帝的行為……
赤池魔帝還是搞不懂,可謂當局者迷。但即便赤池魔帝目下心煩意亂,卻也不影響他喋喋不休
“女子無才便是德,而你,吹啦彈唱都抓瞎。但即便如此,師妹你也慣是自作聰明得起來,然而,咬文嚼字找你小師叔去。師兄我一屆莽夫俗人只知道打打殺殺,完全不懂何為‘風花雪月’。”
“風花雪月便是,郎恩深似海妾意甜如蜜,左右人們無時無刻不貪圖享樂罷了,尤其這魚水之歡便是傳承之根本,天道都容得,我不過身在六界,自然合該見怪不怪才對,”阡苡一邊恬不知恥說著豪言壯語,一邊不情不願的轉身。
但轉身之後瞧著三五魔女正對自己指指點點,態度張揚,並不算友好。
阡苡礙於情面,想打破尷尬,便百般無聊的說了一句,“繾綣歡影戲月前,清風不解舊人怨。恰似殘陽渡西樓,枯木不思春雨來。”
但其中有一個魔女媵妾竟不知好歹,不領這情,反而含情脈脈的盯著赤池魔帝,一邊戀戀不捨的眉目傳情,一邊率先出盡風頭——那嫵媚動人的魔女嬌滴滴的說,“不知這位妖姬是什麼開頭,竟夜半三驚夜探我們魔帝之室……不過瞧著派頭,估計,是個有名堂的。倒也不知道奚夜妖帝合該作何感想——竟又一有頭有臉的妖界之輩在次灰頭土臉的投奔我魔界。”
阡苡聞言雙眼放光,立刻饒恕了這廂的不敬之罪。隨即,油腔滑調的打聽,“喔?竟還有這等傷風敗俗之事——這位姐姐說的‘又一位有頭有臉的妖界之輩,竟在次投奔魔界’。若是小女子是這個‘在次’,那麼,不知那位‘又’究竟是誰?還請姑娘明確告知,如此,方便本姑娘回去秉明奚夜妖帝,請他主持公道,肅清門庭。”
赤池魔帝整理著衣衫,但聽著阡苡這一派狗仗人勢的模樣也懶得搭腔。
但赤池魔帝沒想到——可謂一個‘皇上不急太監急’,赤池魔帝自己都還無言以對沒多說什麼,而那邊杵在一旁的魔侍便著急伺機而動,亦欲先下手為強,直接解決了目下這個麻煩。
另一位魔侍——阡苡觀察與先前說話那一位完全不同。雖然著裝打扮差別不大,但是,畢竟這位氣場上是有幾分赤池魔帝平素的心高氣傲的。
阡苡正這麼想著——那魔侍桀驁不馴,猝不及防便冷笑著說“管她有不有什麼名堂,”說著,雙手中平白無故多了一根鐵鞭。那鐵鞭先是往地上一甩,大約先行裝腔作勢烘托氣氛,接著,那魔侍耀武揚威的說,“眾所周知,我魔界素來不認理也不認人。就算今日擅闖者是奚夜妖帝本尊,然而沒那個本事死裡求生,也別想活著走出去!”
此話倒是擲地有聲,字字鏗鏘有力,但只叫赤池魔帝聽得膽戰心驚。
隨即赤池魔帝一邊整理儀容儀表,一邊橫在中間,似鐵面無私又不容置否的插話說
“砉夙退下,你可是不要命?
本尊要你道歉,並懲罰你去親自灑掃後遠落葉,此番,你是閉門思過,務必認真反省自己掉以輕心與狗眼看人低。須知——你眼前這位樣貌平平卻比妗荷還要刁蠻任性的女子不是別人……此女子正是最近名聲正盛的風雲人物,便是奚夜妖帝的義妹涔澈公主殿下,那位百寶樓的新主。亦是本座的師妹,白岙帝君願意承認師侄後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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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你二人捫心自問,有幾條狗命敢見罪於她——她若生氣,便是狼心狗肺的主,繞是奚夜妖帝那般將她當真成祖宗在世,低聲下氣的供著她——但到頭來還不是說翻臉便翻臉不認人,僅僅一言不合而已,她便不顧人情直接一口氣當眾滅了三個奚夜妖帝親自指給她做奴隸的妖侍。
如此,換而言之一言不合便斷了奚夜妖帝私底下的左膀右臂。
並且,明人不說暗話,你們瞧著她目下是上了奚夜妖帝賊船了,想來若是在一言不合,只怕她得手起刀落斷了奚夜妖帝船上的攬繩,直接叫奚夜妖帝插翅難飛無法揚帆起航……”
赤池魔帝明朝暗諷,喋喋不休挺久,隨即又慵懶慍怒呵斥了一二說,“如此薄情寡義之人,你們竟還願意招惹?”
不想阡苡都還未曾表露態度,那位被叫砉夙的魔女便一舉先聲奪人——砉夙使不依不饒,盯著阡苡警惕的說
“薄情寡義又如何?我魔界兒女豈非貪生怕死之輩,所謂高處不勝寒,但非到高處,壓根就不知道寒有多寒,又怎敢妄言——自作主張,未必承擔不了後果。
屬下跟隨赤池魔帝多年,素來驍勇善戰迎難而上。此番,即便來者是妖界新貴,但聽聞這位新貴處處形跡可疑,並且,目下竟就這麼明目張膽的闖入極樂城,必定不安好心。
不若由屬下先行將人扣下,摸清底細在做打算,”
“你就硬吧,須知,她殺你不過是隨心所欲,不廢吹灰之力的功夫。但我咄咄逼人便算了,你又何必得理不饒人,你也活該,”赤池凶神惡煞,不耐煩的說。
——自然阡苡看得出來,這擺明了就是關心則亂。
赤池魔帝壓根就是在極力抱住這位叫砉夙的魔侍。
但這砉夙就是不卑不亢,完全不為所動,並且還義不容辭的頂嘴說,“魔界之人素來就是戰犯,不戰而屈人之兵是不齒,任她就算有本事翻江倒海,但,只要我們齊心協力,眾志成城,就算白屹大帝重回,也能在給他封印回去。何況,這才是個白屹大帝坐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楞頭貨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