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振盪,櫻祭夜半空抽響第一鞭,羽牙的逆鱗迎風立起,如同割骨剜肉的刻刀,在充滿血腥氣息的風裡陰陰獵響,他是在催促蟲兒趕快說話。
那鞭聲聽在耳畔似乎要撕裂人的耳膜,可是蟲兒不管說是或不是,她的心已經被羽牙抽裂得粉碎。
白璃魄,白璃魄,白璃魄……
他根本沒有把自己當人看,為了他自己的目的,不惜要自己去死,她應該狠狠地出賣他……
可是雀無極為什麼死咬著他不放,難道他真的是獨孤斬月假扮的……
不會,不會,斬月不會對自己這般無情,念在她愛過他這一場,他也不會……
蟲兒好亂,蟲兒好煩……
“櫻祭夜,你還在等什麼?你若不來,本尊就親自來……”
雀無極一把奪過羽牙,趁機飛鞭而出……
“報……”
一道宏亮的聲音自遠處飛來,手執灰色飛羽的禁衛大叫道“報告陛下,有一夥蒙面人潛入烿兆地宮,根據受傷的禁衛描述,其中有一人被稱呼為行風莊主……”
“啊!!!!”
羽牙長鞭勢如雷霆,如同巨獸的長牙,瞬間颳去蟲兒背後一道皮肉。
她,真像是要死了。
“太好了,太好了!!本尊千辛萬苦等待的魚餌,終於出現了,哈哈哈哈!!”
雀無極狂暴的笑意自背後傳來,她收回羽牙朝白璃魄道“走,看看是誰不請自來?”
步過蟲兒時,朝身後的櫻祭夜道“她已經沒用了,祭夜,你隨便處置吧。”
說完領著白璃魄和眾人,一同朝烿兆地宮的方向走去。
“沒有事了,蟲兒,沒有事了,都過去了……”
櫻祭夜突然失魂落魄地替蟲兒鬆綁,唯恐弄疼她背後的傷口,輕輕地將蟲兒擁起。
“可我恨你……”
盯著他的眼睛,蟲兒如同怨毒的餓狼,“斬月……斬月……斬月……”
血腥的紅河自背後嘩嘩流淌著,蟲兒感覺生命亦在流逝,如果斬月死了,就讓這血……也流個乾淨吧!!
……
垂紗帳外,勾勒著兩個人的身形。
“櫻祭夜,你口口聲聲說愛她,可是她怎麼成了現在這般?”雀漓瀟單手執住櫻祭夜的襟領,搖了再搖。
“你懂什麼?眼睜睜送她去死就叫愛嗎?”
櫻祭夜隨手撥開雀漓瀟的揪扯,言語裡滲透著竭力的平靜,“雀無極這鞭打得甚好,免得她總要跑去惹事。”
“聽說雀漓瀟你前不久也受過羽牙的鞭傷,你且忍一忍傷痛,把藥量都用在蟲兒這裡,別人就不會輕易懷疑到擷瑜殿。”
“蟲兒在地牢吃得極差,是我故意餓軟了她,你多給她補補血氣,但也要注意莫叫她暴飲暴食吃壞了脾胃。”
“蟲兒若醒來胡鬧,就給她喂些揚息散,她似乎對此藥敏感,切記少喂一丁點,不要叫她渾渾噩噩失了神智。”
“只待你的母皇壽辰過後,找個親信送她離開,無論哪裡都好,但是絕對不能叫任何人知道她的去處,包括你自己。”
櫻祭夜好生安頓完,微微勾動紗帳,終究沒有掀起簾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