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祭夜再沒來看過她,蟲兒就象失魂的野狗一般,在地牢裡轉來轉去,轉來轉去,直到把稻草磨得粉碎。
每一天都過得像在滾油裡煎炸,完全不敢閉上雙眼,只要合上眼睛就會夢見斬月血淋淋地站在眼前,死不瞑目的模樣叫人心碎。
直到有一天,地牢的門被突然拉開,進來幾個死衛就象拖拽死屍一般,將她拖拽出來。
最近餿飯吃多了也蟲兒不覺得噁心,只想著活著一口氣還能再求求櫻祭夜,請他原諒自己的過失,放斬月一馬。
此刻她活得是最沒有尊嚴。
死衛因為拖著蟲兒這爛泥似的身體感覺太費力,而不得不揪扯她的頭髮,結果太過粗魯盡連頭皮也拔得鮮血淋漓。
待蟲兒被拖入大殿的時候,許多人都掩住了自己的口鼻,彷彿她是世界上最骯髒的垃圾,多看一眼也會覺得噁心。
雀無極端坐在大殿的龍椅上,懷裡摟著身穿茜紗的赤瑾,赤瑾不明所以地問道“陛下剛剛處決了教坊的花伴月和那些人族的男妃,難道這時拖過來的人也是她的同黨不成。”
雀無極不笑而危道“最討厭人族的那些男人,明明自己都活不過百年,卻還想與本尊討得一輩子的恩愛。”
“好吧,方才死人看多了,太倒胃口,陛下你自己慢慢玩吧。”赤瑾病怏怏地朝側殿步去,彷彿看戲後的散場,不用帶走任何情感。
雀無極沒有挽留他,而是轉頭看向另一個方向。
“話說回來,白大人,你覺得我剛才那樣車裂那些男妃,算不算殘忍?”
“那些人族侍妃竟然苟合花伴月來藉機謀害陛下,理當處以極刑,是死有餘辜的。”
大殿裡的光照熾烈如日,迷迷糊糊裡聽到白璃魄的聲音,像夢境裡飄過的金色煙雲,連他的話音,也輕飄飄地飛至日頭。
“其實花伴月也不過是個教坊的坊主,她又怎麼敢做如此膽大包天的事情,一定是有人故意佈局,花伴月也不過是個嘍囉。”
“索性本尊還留著一個有用的細作,本來本尊還沒有想到她的頭上,可她自己卻沉不住氣將蘊毒的妃子殺了,結果暴露了她自己,你說這個細作蠢是不蠢。”
“怎麼不蠢,既然被人派來做細作,奈何不選些聰明伶俐的,竟然排個蠢才來,更是該死。”
諸葛辨磯甜蜜如糖的聲音,聽得人也是恍如隔世。
“呵呵呵……”雀無極冷笑道,“把那個賤人提上來,叫大人都看看,這個暴露自己的蠢貨長什麼樣子。”
覺得一隻粗厚的大手一把將蟲兒拎起,朝坐著列為如玩偶般展示道“且看她的臉面!!”
大漢用力過猛扯動舊傷口,爛痕瞬間繃裂,潺潺的血液流淌一臉,將一隻眼睛灌滿血液,沿著臉頰墜落在地面。
“這個……”諸葛辨磯情不自禁地道了一句。
雀無極極度疑惑道“怎麼,諸葛丞相認識她?”
諸葛辨磯的臉唰得變作死白,做回原位故作陌生道“怎麼可能,丞下只是覺得此女面目可憎,一看就心懷叵測。”
此時,他斷斷不敢承認認識她,更不敢揭發自己是獨孤斬月的舊識,畢竟雀無極還不知道所謂的盜花賊,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跑到無極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