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女人,打死你!”傾城用藤條抽打著半人高的編鐘。
“臭小子,送我編鐘,也打死你!”
不知道是哪個,送給楊淩一套編鐘,楊淩看藍珊喜歡就送給了她。藍珊現在越敲這鐘越氣:“哼,送人又送鐘的嗎?我又不和你同生共死!”
說到同生共死,藍珊忽然痴了,丟了藤條,緩緩坐在桌旁,支者白嫩的腮,對著昏黃的燭火發呆。
勇猛的單身狗楊淩才沒那麼多愁善感,他真忙著祭灶神。
皇家是二十四祭灶,農家就在過小年這一天掃塵祭灶。
如今家裡灶膛口擺了一個小桌子,桌子上擺著一盤灶糖,一碗糖水。楊淩和楊燕被娘強令跪在那,楊九立在一邊。
蔣蘭拿著一根燒火棍,敲打著灶膛道:“二十三,二十三,灶王爺,上了天。吃灶膛,粘住嘴,好話多說喝糖水......”
不等蔣蘭唸完,楊燕趁著蔣蘭不注意,搶了黏黏的灶糖撒腿就跑掉了。
蔣蘭笑罵道:“這丫頭,肯定是給小三送去了。”
楊淩也站了起來,他最感覺有意思的就是中國傳統習俗。
一個小小希臘,可以產生那麼多神。這麼大的中國,偏偏沒有什麼共同供奉的神。如果說有,那大概也就是灶王爺了。
可是看看灶王爺什麼待遇?一年到頭了,就是一盤沾住牙的糖。就是吃這糖,還要被燒火棍敲打,這神當得也算悲催。而且哪怕是楊燕,也知道用不著對這個神太認真,半路就溜了。
楊淩拉了楊九喝酒。
蔣蘭給爺倆擺了兩盤小菜,自己打橫坐在炕桌旁,楊淩給父母各倒了一碗紅酒。
蔣蘭喝了一口,讚不絕口:“這酒甜絲絲的,真好喝。”
楊九喝了一口,抹一把嘴道:“可不好喝咋滴。聽徐大人說,這酒在京師,要十幾兩銀子一桶。”
蔣蘭心算一下,慌忙推開酒道:“那我喝一口,就一頓飯沒了?造孽啊。”
楊淩笑道:“就是葡萄釀造的水果酒,算什麼好東西?有咱就喝,沒有就不喝。”
楊九又喝了一口酒道:“這半年,日子過得就像做夢一樣。咱家孩子有本事,二爺、大爺他們來了就要當我面誇幾句。”
蔣蘭板起臉道:“啥本事不本事的,還是娶媳婦要緊。這些天媒人把門檻都踏破了,木頭不然你就相看相看?”
“我還小,過幾年再說。”楊淩感覺被父母催婚古往今來都一樣,只是這個時代更早,自己才十七歲,急個什麼勁兒?
“小什麼啊,我說木頭,今天我聽徐大人話裡話外意思,好像是京師有個女孩兒惦記上你了?還巴巴的給你送東西來表心意?”蔣蘭關切問道。
“哪有的事。就是一個普通朋友。”楊淩算是佩服了徐光啟的八卦精神。這個人難道不是歷史上的大學者嗎?怎麼覺得嘴挺碎呢。
楊九正色道:“京師那是啥地方?人奸猾著呢,把你賣了你都得幫人家數錢,咱可不能挨這樣女孩的邊。我告訴你啊,我和你娘核計了,早想找機會和你說。咱們看藍珊對你挺好的,以後你可得躲著點兒。官府人家,咱們平頭百姓勁兒更惹不起。別看他們平時對你挺好,一翻臉,什麼都不好了。”
蔣蘭也有些擔心道:“木頭,你可得長正眼珠,咱們就找個門當戶對的,可別好高騖遠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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