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聽到爹爹說嫁與不嫁,藍珊覺得很委屈:“楊淩他不過是一個種地的......爹爹,我不和你說了,我又沒說要嫁他,說他作甚。”
藍珊忽然覺得不對,楊淩絕不能算一個普通種地的。一個普通種地的能得到戶部尚書的墨寶,還巴巴的年關前送來?一個種地的能得到那個什麼傾城的歡心,送來禮物傻子都能看明白是赤.裸裸表達心意。
傾城?傾城這名字好難聽!藍珊繃著小臉兒攥起小拳頭。“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誰好人起這樣張揚的名字?真是無聊無恥!藍珊恨意滿胸,眼裡滿是怒火,不說話了。
藍疇也不說話了,縣衙近了。
臘月二十三,京師大雪。
傾城謝絕了所有客人,獨自擁著白色狐裘,推開秀樓的窗戶,望著天穹飛撒的雪花出神。
臘月二十三了,那個可惡的人在忙什麼?哼,一個農家小子會做什麼?還不是種地!
傾城唇邊浮起一抹微笑。
不知為什麼,她從見到楊淩第一眼起,就對這個傢伙有些恨意。
這些年無數的男人追她捧她,偏偏這個男人唱的歌曲貌似愛慕她,實際是根本不把她當回事。那種視而不見是骨子裡的。
這個小子是不是瞎了?真的不知道自己很美嗎?
傾城微微嘟起嘴,輕怒薄嗔。一轉眼又展顏笑了,猶如百花盛開。
那小子都不在身邊,自己怒給誰看?笑給誰看?
“真想去新襄鄉下,看看那個小子在做什麼啊。”傾城嘆口氣,自言自語。
“小姐,您要去哪?我去安排車。”小丫鬟進來添炭,聽了傾城自言自語,馬上問道。
“哪也不去,你歇著去吧。”傾城頭也不回答道。
雪越來越大,滿院皆白,只有牆角幾竿翠竹,還隱隱的露出一抹綠意。
“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軒轅臺。幽州思婦十二月,停歌罷笑雙蛾摧。”傾城緩緩吟哦,娥眉蹙起。
她走到琴旁,輕輕彈動,美妙的樂聲就流淌出來。
“一朵花一棵樹
一座房子一條路
一座山一條河
一隻小船一個我
一顆心一把火
一個木瓜一個你......”
這首歌已經火遍大江南北。只是無論哪一個人,都想聽傾城演唱,也公認傾城唱得最好。
傾城按住琴絃,嘆了口氣:“傻小子,看到我送你的禮物了嗎?只是你那麼傻,看到了又不解風情,還不是明珠投暗?”想到這裡,傾城不禁又笑了:自己這樣公然調笑他,會不會這個傢伙不但不解風情,反倒是怒了呢?真想知道那個鄉下小子的表情啊。
她不知道,新襄城裡,一個小小的美人,正對沒見過面的她發洩著怒火。
自從回到縣衙,藍珊就把自己鎖到後宅,誰也不見。如同一頭髮怒的小老虎一般,對著一個看不見的敵人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