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昔關的時候,林思弦也無意識地做了類似的事情,於是陳寄將他箍得很緊,箍了一整夜。
而現在的林思弦看起來還有幾分殘存的意識。
陳寄將他的發絲別在耳後,露出一張倦怠而蒼白的臉,又撥弄了一下上面的嘴唇,因為才洗過的原因非常柔軟。
“林思弦,”陳寄終於又問這個問題,“你這次到底打算做什麼?”
林思弦閉著眼,下意識舔了一下他的指尖,很久沒有回應,久到陳寄覺得他不會回答的時候,才非常輕微地反問了一句:“我說了的話,你相信我嗎?”
陳寄說:“你說說看。”
但這次林思弦沒有回答,看起來是真的陷入睡眠。
翌日陳寄的生物鐘依然讓他在八點左右清醒。他中午還得回工作室補充一份文件,李主任給他派的車半小時到樓下,陳寄在這半小時內將房間簡單收拾了一下,同時叫了一份帶甜點的早餐。
叫完早餐後陳寄接到了李主任的微信電話,對方先問了為什麼手機號打不通,在得到手機壞了的答案後又跟他確認上車地點和時間。
交代完後李主任問:“你昨晚後來去哪兒了?見到思弦了嗎?”
“跟雲簡的人聊了會,”陳寄回答,“見到了,為什麼這麼問?”
“哦哦,因為他特意問了你在不在,才讓我幫忙安排他來的,”李主任解釋,“你們見面了就好。”
陳寄掛完電話,站在床頭無聲打量著林思弦。兩分鐘後門鈴響了,是剛才叫的早餐,陳寄將早飯取回到床邊的時候林思弦已經睜眼,但還是沒力氣將自己撐起來。
林思弦艱難地睜眼:“你又要走嗎?”
陳寄回憶了一下什麼叫“又”,想到之後給他解釋:“我中午有工作,必須得回去。”
林思弦從床上懸下來一隻手,拉住他的衣角:“你是不是還忘了一件事。”
陳寄問他:“什麼事?”
“你還沒把我從黑名單裡放出來,”林思弦說,“不然我要怎麼給你打電話。”
陳寄低頭看著他細長的手指,上面還有不知哪裡刮的一道疤痕。
這是一個很遲鈍地在討好他的林思弦,笨得像一個變形的夢。面對夢境時有的人會怠惰地沉迷於此,有的人會竭力去辨別它的來源。
陳寄屬於後者。
他決定再賭一次。他有種預感,這次應該會成功。
“不可以,”陳寄故意說,“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說過,別覺得睡完一覺就要對彼此負責。”
林思弦好像突然清醒了很多,又好似如鯁在喉:“但這不一樣吧。”
陳寄反問:“哪裡不一樣?”
林思弦努力笑了一下:“我對你負責,不行嗎?”
陳寄摸了摸他的頭:“今天天氣預報又要下雨,你記得自己帶傘。”
在從洛棲湖回去的車上,陳寄用提前讓助理拿的備用手機換好了卡。如果林思弦現在給他打一個電話便能明白其實什麼也沒有發生。
陳寄沒來得及預測林思弦的電話會什麼時候過來,先接到了微信某個聯系人的訊息:“今天有時間嗎?”
陳寄直接回撥回去:“你查到了嗎?關於林思弦的事。”
“對,你有空的話晚飯見面談吧,”對方說,“這是你熟人還是仇人啊?”
陳寄沒有回答,反問道:“為什麼這麼問?”
“隨口問問,”對方想了想道,“感覺這人還挺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