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毅國要氣死了。
他恨不得一槍崩了許殷默這個龜孫。
許殷默的母親林染,是他大哥的女兒。林毅國當初為了奪權,將他大哥設計殺死了。這事兒當然只有他和他的幾個心腹知道。
林毅國看不慣許殷默,看不慣許家的人,但偏偏現在許家在海城如日中天。
他找人殺了許殷默的心上人,也不過是想要給許殷默一個警告,沒成想林宇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混蛋,竟然偷梁換柱。
“碼頭必須歸林家。”林毅國拄著柺杖說。
“我不同意,”許殷默笑說,他給槍上膛,“除了碼頭留在許家,你也一併留在這裡吧。”
槍聲響起。林毅國直挺挺地倒下了。林毅國帶來的人,沒有一個想到許殷默會真殺人。林毅國死後,大家都成了一盤散沙。
林家和許家一樣都是家族企業,但林毅國和許寄年完全不同。林一國任人唯親,從不讓真正有能力的人上任。導致林家只是空有表面繁榮。
“清理了。”許殷默淡定地吩咐他的人做事。
我拎著咖啡剛上來。
但剛才我已經找資訊部的老陳調了管理層的監控,看完全程。
電梯門開啟,我把咖啡分給在場處理林毅國屍體的人:“辛苦了,我買了幾杯咖啡,你們都分一分。”
林毅國帶來的人,紛紛從電梯逃走。
物業又將他們困在電梯中。
我拍拍手,好笑又自得道:“著過一次道了,怎麼現在還不長教訓。”
章言禮下一秒抬起手裡的掌心雷,抵在我的額頭上。
他的目光深沉而帶著憤怒,下一刻,掌心雷擦著我的耳邊,飛過去。
耳朵出現短暫耳鳴。
逃過一劫後,身體瘋狂産生腎上腺素,類似心動的刺激感,讓我的目光有如實質,彷彿要將章言禮整個兒給吞下。
“背叛我,好玩嗎?寶寶。”章言禮叫我寶寶,是在譏諷我。
“我怎麼會背叛你。”我走過去,雙手穿過他的腰,將他圈在懷裡,“我永遠不會背叛你。你是我的整個宇宙,是我整顆心最重要的歸宿。”
“唐小西,你完了。”章言禮的掌心雷抵在我的腰上。
硝煙的味道,夾雜著他身上清爽的搵桲果的酸甜香氣,讓我迷戀。他是真的生氣了。
“早在我知道我喜歡上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完了。”我說,“我不會背叛你,哪怕是你要我的命。從來如此。”
許殷默的人曾差點讓章言禮喪命,而如今我又站隊了許殷默,幫著許殷默佈局殺人。章言禮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生氣,也是理所當然。
在我很小的年紀,我就在仰望他。他是人人喊打的存在,也是騎著摩托車,在我眼裡如同英雄一樣的存在。我仰望他,欽佩他,將他像星星一樣裝在自己的眼睛裡。
我時常會想,我要真的是一顆胖蘑菇就好,胖嘟嘟的,討他喜歡,黏著他,將生命中很重要的孢子,寄生在他身上。
等他死後,讓他的身體裡,從裡到外都生長出屬於我的蘑菇。
我的菌絲會纏繞他,汲取他的每一滴血。
喜歡上章言禮後,我只能讓自己成為一顆安靜的月亮,只能把發著光的一面送到他面前,讓他喜歡。而未被他看見的一面,滿是瘡痍,是灰燼,是黑暗,是不能說出口的佔有慾。
章言禮拉著我,去了樓梯間。
他指著我的鼻子,將我甩在牆壁上,整個人壓上來:“林毅國和許殷默之間的事,你知情的是不是?”
“我不知道。”我撒謊。
“你今天要是敢在我面前撒一個謊,那我們之間就徹底玩兒完。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章言禮說。
他真的很知道怎麼來拿捏我。
“是,我承認,我知道許殷默根本不打算對付你。他想要幹掉的是林毅國,想要吞掉的是林家碼頭。”我說,“我也確實是站在了他那邊。”
“今天許殷默決定殺了林毅國的事兒,你也知情,甚至你還幫了他是不是?”章言禮繼續問。
我咬緊牙關:“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