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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亂局初定 (第1/2頁)

聞戡都癲狂的吼聲在院子裡炸開了鍋,聞氏親兵刀尖舔血蓄勢待發,只等著一舉拿下心思詭譎的肅王。尉遲手下的親信背對成列,硬撐著幾欲逼迫到再無退路空隙,刀劍抵住兩側。

付杭腦子裡轟鳴了一聲,聞戡都的話惡狠歹毒地砸在他耳畔,逼著他把這每字每句聽得清楚明晰。

金吾衛在肅王和聞戡都之間理應是中立的。他在離京之時確實領了旨意,可皇上只說讓他對圖謀不軌者不必有所顧忌,如若局勢緊張,准許先斬後奏——付杭當時沒敢追問,只是隱約覺出皇帝這旨意下的有點兒意味不明。

九五至尊歷來雷厲風行不拖泥帶水,極少如此含糊不清。付杭琢磨不透,按部就班的抵達廣寧,協同肅王刨開廣寧府腐潰已久的爛根,理所應當的認定,聞副都統就是那個膽大包天的亂臣賊子……

可聞戡都說的話卻給他提了個醒——廣寧府這麼多年相安無事,皇上當真是要一個朝夕之間碎了此地的安穩不成?還是說他被肅王先入為主,一時忽略了他的真正意圖?

肅王殿下自被丟進行伍時日起便飽受非議,一位養尊處優的紈絝王爺搖身一變成了威震四方的鎮虎軍主帥,回到朝堂之上卻還要處處受制,肅王當真一點怨言都沒有嗎?

開國二十餘載,老一輩的功臣名將死的死散的散,肅王在地方的威望遠勝於朝中,東北邊境這麼大一個可以趁虛而入的窟窿,他難道一點兒都不動心嗎?

人心難測海水難量,付杭動搖了一下,不敢繼續臆想。他蓄勢的手腕微微收合些許,冷聲問道,“敢問尉遲將軍,此行從何處而來?又是從何人口中得知此處異變的訊息?”

諸允爅餘光捉住付杭手臂處細微的動作,極不耐煩的皺起了眉。聞戡都立於一旁,把他臉上那點兒轉瞬即逝的焦躁看在眼裡,忽然暗喜,肅王許是當真被他戳中了痛處。

聞副都統滿心期待著尉遲流風瞪著眼睛編瞎話,準備再借題發揮一次。尉遲副將卻一抱拳,不慌不忙道,“鄢將軍傳信,奴兒司邊境商隊往來頻繁,恐有敵情,特命末將整合將軍府中家將趕回衛所……行至半途,偶遇廣寧府衙捕快,說是陳家礦山塌方,亟待救助,我等這才取道此處想要一探究竟——沒想到,這礦山腳下,情形竟是這般緊急。”

聞戡都乘機追問,“那敢問尉遲將軍,此行帶了多少人馬?”

尉遲流風不怎麼樂意接他的茬兒,目不斜視地看向眉頭緊鎖的付杭,直等他抿了下唇開口問詢,方才答話,“院中十五,院外二十,算上末將,共計三十六人。”

聞戡都理所當然的擺出一副毫不信任的架勢,冷哼了一聲道,“尉遲將軍難道帶的都是天兵天將不成?闖進礦山大門竟然無聲無息?”

尉遲流風對上這類滿腹陰謀詭計的老混球竟一點兒不犯磕巴,他頗為詫異的望了他一眼,“聞副都統此話何意?難道說礦山四處下了埋伏不成?”

聞戡都被他噎得一翻白眼,他冷笑了幾聲,瞬時虎下臉,“別他孃的跟我這兒裝傻!”

尉遲流風仍舊是一副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的欠揍表情,付杭看著他,神色卻鬆動了一下,似乎心中有了側重。他翻手收了長劍,抬起手臂揮了兩人出去——門外親兵先是阻攔,得了聞戡都授意方才放行。

付杭轉頭,深沉地盯著聞戡都手裡凜著寒光的刀,漠然道,“聞副都統不是打算指認肅王殿下謀逆嗎?孰是孰非金吾衛自有論斷,將軍何必心急在這一刻呢?”

戰馬奔騰嘶鳴的獵獵風聲遙遙傳到山腳時,宋錚還未來得及反應,巡視的玄甲兵先聚眾譁然起來,山林中隱隱蠢蠢欲動。

兵刃相接的刺耳聲從宅院處傳過來,已失淒厲,卻讓人忍不住心驚。他有點兒坐不住,手腳亂顛了一陣,側目卻看見楊不留朝著院子的方向空茫的望了望,臉上倒是波瀾不驚,甚至在雨滴砸落在額角的瞬時還分出神,嘴裡嘀咕了一句,“……還真的又下雨了。”

宋錚定定地看了她半晌,楊不留窩起掌心,試圖接住一個半個雨滴,緩聲道,“養在軍營的戰馬跑起來的聲音跟養在城中的普通良駒不大相同,來的應當是尉遲將軍。從廣寧府出發的時候殿下臨時變卦,怕當真半路跟聞戡都鬧起衝突不便收場,特意囑咐尉遲將軍晚半日的路程跟著,若有異常就出面,若沒有就徑直回衛所——應當是回廣寧府搬嶽小將軍的小衙差半路先碰上他們了。”

宋錚啞然了片刻,“可讓鄢將軍的人馬去解圍,不是更亂?”

“亂不好嗎?”楊不留微微偏頭,“這個亂局最終拍板的是金吾衛,既然聞副都統本來就是要攪局的,殿下何不把這汪水攪得更渾一點呢?同樣是兩個有理由謀反的疑犯,是大張旗鼓設埋伏扣押金吾衛再倒打一耙的聞副都統嫌疑更大?還是手無利刃,匆匆忙忙趕過來幾十人馬解圍的肅王,更適合擔下這個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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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不留緩緩站起身,輕聲道,“尉遲將軍會帶來邊境異動的訊息,這個緊要關頭,聞副都統不但不老老實實守境,反倒跑到這兒惹是生非,付杭副統領必然有所側重。至於如此懸殊的兵力差距——殿下雖然會為避嫌不主動出手,可聞副都統倘若步步緊逼那就沒辦法了。況且被潑髒水的尉遲副將和被戲耍的付杭副統領兩人也不會作壁上觀,擒賊先擒王嘛,畢竟不是所有人都願意做亡命徒的,沒了主心骨,多少兵力都是一盤散沙。”

肅王之意是把他們和聞戡都的矛盾擺在明面上,孰忠孰奸付杭自有論斷,他自己也好從中擇撇乾淨——這算是肅王的私心,如若聞戡都被拿下,金吾衛回京只要實話實說,尉遲副將與金吾衛攜手製敵,於鄢渡秋而言也是小有裨益。

宋錚難以置信地盯著楊不留的背影,半晌說不出話來。

他從楊不留咿呀學語的年歲便認得她。小丫頭自幼穩妥倔強,他以為是因為她沒有孃親疼惜的緣故,拿她當親妹妹一般呵護。可楊不留卻從不貪戀任何的好意,似乎是骨子裡生長出來的坦然淡定,即便是晴天霹靂般的變故也沒能動搖她幾分。

如若不是與肅王糾纏至此,宋錚怕是永遠也猜不到,他這個小師妹,竟然可以通透到令人生怖的地步。

砸在頭頂的雨滴把宋錚從悵然中敲醒。他晃了晃腦袋,不作隱瞞的表示了對於楊不留思慮頗深的擔憂與驚異,“雖然我老早就覺得我師妹了不起,可今天聽你說這麼一遭,我感覺我都快不認識你了……你說你跟肅王才認識多久?竟像他肚子裡的蟲子似的。”

楊不留不怎麼看好宋錚的這個比喻,無奈地笑了一下,“就事論事罷了。肅王殿下雖然看起來像是什麼都不在意,但卻慣常因著多年來戰場廝殺的歷練,凡事都喜歡先往最壞的地方考慮。他沒在波譎雲詭的宮中長大,骨子裡的純良忠義是抹不掉的。他心思不在朝堂,否則也不會數年來,在不受滿朝文武的追捧待見的情形之下還能沉得下心,什麼妖魔鬼怪都當作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今時今日,都是迫不得已。”

這會兒迫不得已的肅王殿下正歪坐在滿屋子凝滯的氣息裡,有一搭沒一搭地鼓搗著熄了火的茶爐。屏風後面的溫如珂翻賬本翻得頭暈眼花,抻著脖子出來,抬手討了杯茶喝。

聞戡都看見溫如珂探頭的時候明顯一晃神,似乎是猛然想起什麼,徑直跨步往屏風的方向走過去——他確信陳老闆李老闆手上沒甚麼要命的證據,但溫家人在他眼裡都是禍精,天曉得他會不會偷偷摸摸捅咕出甚麼該死的端倪。

肅王掀起眼皮搭了他一眼,尉遲流風便得令,搶先一步站到屏風跟前,捏著劍柄的手背青筋繃起,適時的提醒了一句,“聞副都統這是要做甚麼?”

聞戡都虎著臉,厲喝道,“尉遲,你管得未免太寬了吧?以下犯上也有個限度!”

尉遲半步不讓,肅王便優哉遊哉的喝茶搭話,“以下犯上的限度……聞副都統這話也是真敢說。”

聞戡都一咬牙,捏著刀柄的手腕猛地一抖。

肅王今天是鐵了心跟他過不去,時時處處針對他不說,大禍臨頭還有閒心品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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