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曹久益身旁的司簿便將這一過程記錄下來了,又將後來那三個禁衛軍的證詞拿過來讓他們按了手印,剩下的一張,則遞到了李舜華面前。
“長公主殿下,這是您的罪狀。”曹久益早就收了之前恭敬的樣子,揹著手站在李舜華面前,“殿下看看,沒什麼不對便籤了吧,下官也好趁著今日宮門還開著,早些進宮呈與陛下。”
外頭天已經暗下來了,比平常這個時候還要黑一些,天色陰沉,還有些泛紅,像是要落雨的樣子,不知不覺,已經一下午過去了。
李舜華低頭瞥了一眼那認罪書,沉吟良久不語,眾人都盯著她,屏息以待,只見她伸出雙手,將那兩張密密麻麻的列了她好幾條罪狀的紙慢慢拿了起來,就當人們認為她要認罪伏法之時,只聽得大堂中一聲響亮的:
“刺啦~”
李舜華雙手將那紙撕成了兩半,又不疾不徐,疊在一處,又撕了一下才扔到司簿呈的漆盤之上,打翻了一側放著的筆墨。
“本殿不認!!!”
她轉過身來,對著滿堂文武百官,身後無一人,竟有千軍萬馬的氣勢,她又道:“本殿從未做過的事情,絕對不認!”
“你!”曹久益無禮極了,一隻手指著李舜華,端著官老爺的架子,吹鬍子瞪眼。
倒是侯思明還算鎮定,說出來的話卻令人心驚,他道:“曹大人還有諸位大人,如果本官記得沒錯的話,犯人拒不畫押,是可以動刑了吧?”
曹久益看著侯思明,點了點頭。
“你敢!”路疏一把擋在李舜華的面前,翩翩公子的風度盡無,只剩緊張,“長公主乃是金枝玉葉,怎可動刑?!”
“聽聞長公主跟路世子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如今看來,感情確實深厚啊!”有人開口道。
便又有一人接話,用著調侃的語氣:“長公主眼下只是一個拒不認罪的犯人,哪裡還算是帝姬,只怕現在只在路世子眼中還是金枝玉葉吧!”
有些人笑起來,官員們尚且還好,堂下百姓的鬨笑夾著議論簡直不堪入耳,有些甚至在猜測路疏是何時成了她的入幕之賓,如此種種,簡直是奇恥大辱。
李舜華聽著那些話,看著擋在他前面的路疏,看著他緋紅官袍整潔如新,領口處露出來二指白邊也不染纖塵,正如他本人一般,潔身自好,美名遠揚。人人提起來,都是家中教育子孫的典範。
可是如今卻擋在她面前,忍受著指指點點甚至是下流的議論。
李舜華垂著頭,一隻手輕輕地推開他,不願他站在這裡,道:“我知曉傳言我風流成性,但是世子只是念在父皇和先長兄的情面上才出言維護,還請大家不要胡亂猜測。”
“阿槿——,”路疏皺著眉,低聲喚她。
李舜華倒是沒什麼,又將路疏推得離她遠了些,便昂起頭來,依舊是高貴端莊的模樣,道:“我是先帝親封的攝政長公主,我不認罪,看誰敢動!”
誰料那侯思明竟從袖中拿出來一明黃聖旨,道:“陛下聖旨在此,命我等審理此案,任何人不得以任何身份阻擾公堂!”
“來人,上針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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