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不止沈慎知道，連韓老應該也發現了。
或者應該是，韓老是最先發現的那一個。
想清楚這一點之後，蔣邃的第一反應，並不是“自己好不容易又喜歡上了一個姑娘，沒想到她竟然還是自己以前喜歡的那個沒緣分的姑娘”，也不是“我喜歡的姑娘為什麼都這麼有錢會賺錢”。
而是，好的她誰都沒有洩露過呢？
怎麼大家都知道了！
他還滿心歡喜的以為自己是第一個知道的呢！
蔣邃玩味的笑了起來，而且……方從筠她還不知道，該知道的人，已經全都知道了。
有意思。
真是有意思。
“你在笑什麼？”沈慎奇怪問道。
蔣邃笑道：“就是突然想起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不等沈慎繼續問什麼事情，他先給拒絕了，“眾樂樂不如獨樂樂，我是不會的。”
沈慎一臉無奈的看著他，像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似的。
“對了，方姑娘人呢？”蔣邃張望了一下，問道，從窗子都能夠看見童童在院子裡邊兒和沈叔、楊校尉倆人玩，但方從筠竟然沒有陪在童童身邊。
沈慎道：“這裡沒有準備姑娘家用的東西，所以她自己出去看著買一些，順便也去透透氣，在外面走走。”
蔣邃點頭表示知道了。
關於方從筠的事情也只是簡單的了這麼幾句，便沒有再提。其實真起來，方從筠的事情，不過是沈慎的私事，和他們之間的大事並沒有太多的關係——若非陰差陽錯之下，蔣邃和如今的“方從筠”認識了，不然也不會對這檔子事感興趣。
——當然，方從筠暗中幫忙準備了好幾年的銀子給他們的事情，的確有不的功勞，解決了他們的燃眉之急，而且幾年累積下來的數目也是很巨大了。
但也因為沈慎一直將她置之事外，當初有什麼麻煩事都沒有找到她那邊去，相對應的，她的功勞也會在他們這裡減少一些。
嚴格起來，方從筠頂多也就算是個沒有接觸到核心的外層邊緣人員。
蔣邃話題一轉，便又提到了長：“那長呢，你打算什麼時候讓他去京城，接近那老賊？”
“這件事不是我們來決定的。”沈慎道。
“哦？”不是他們來決定，難不成還讓長來決定不成？蔣邃不可置否的抿唇一笑，結果在沈慎“就是如此”的目光下笑容僵滯，“搞什麼鬼？怎麼聽他的？”
沈慎無奈攤手：“長的意思是，不論算計得多完美，都會有露出破綻的時候，最完美的算計，就是沒有安排，一切皆讓它順其自然，方衣無縫。”
蔣邃眉頭擰成一團。
沈慎道：“其實後來我想了想，覺得長得也沒有錯。憑藉長的名聲，我們完全不需要多做什麼，只要讓他繼續做他的事情，順水推舟將他在京城附近的訊息傳遞到順老親王耳邊即可。”
“到時，不用害怕長會被發現，畢竟這可是順老親王自個兒主動將長請上門的。”
話雖是如此，但蔣邃還是有些彆扭。他習慣了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一切按計劃行事，像這種，頗有幾分聽由命的感覺。可是沈慎和長的意見都已經達成一致了，他反對也沒有多少作用，聳了聳肩膀，他還能怎麼樣，只能看他們來唄！
“那……”蔣邃問道，“長準備什麼時候開始？”
沈慎笑道：“中午的宴會結束後，長便已經出去了。”
這麼迅速！
蔣邃有些驚訝，看來計劃，早就在長心中了。
“那方家和林家那邊的情況怎麼樣？”蔣邃問著沈慎。
方家票號的情況，因為方從筠，他也有關注過，但卻不是太多，尤其是在童童和方從筠都離開了明州之後，當時他還不知道方從筠和方家票號之間真正的關係，所以就沒有再過問過方家票號的情況了。反正這一部分不關他的事情，自有沈慎派人盯著。
提起方家票號，沈慎剛才還稱得上和煦的神色立馬一變，陰沉沉的，看得蔣邃不由自主的樂了起來。
套一句方從筠之前對他過的話，看見你不爽，我就痛快了！
沈慎面色冷淡的道：“還能怎麼樣，再過一段時間，方家票號怕是要改姓了。”
“哈哈哈……姓林嗎？林家票號……嘖嘖，還是不如方家票號聽著順耳。”蔣邃摩挲著下巴，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