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沒有。”
“我也覺得你沒有。”李暖暖說:“你沒那個體力。”
我沒說話。
李暖暖繼續說:“雖然不是你做的,但我總不能告訴人家是鯉魚做的,何況,鯉魚這麼說,也是為了你。所以我希認為件事應當由你承擔,不知道你怎麼看?”
她最後這句話可以當做不存在,她是來通知我的。
我也沒有裝模作樣,直接說:“我同意。”
李暖暖點頭微笑,道:“段家的要求很容易,他們希望你跟鯉魚離婚,然後嫁給他們為你介紹的物件。那位我並沒有見過,但知道他的資料,他今年四十八歲,在段家的一間場子做事,生活是有保障的。他的妻子前幾年去世,留下了一個二十一歲的女兒,我記得你流產之後,醫生說你的子宮受損,看樣子沒辦法生孩子,這下正好還可以享受做母親的感覺。”
她一邊說,站在門口的吳霽朗一邊皺起了眉頭。
我也清楚,這是在噁心我。
但我還是說:“好,只要鯉魚同意,我就沒有問題。”
李暖暖說:“我會負責說服鯉魚。”
我說:“希望你說服他之後,還要他不要來找我的麻煩。”
李暖暖哼了一聲,站起身說:“既然你同意了,那就在這裡乖乖等著,我會安排對方來見你。”
她說完便站起身朝門口走去,路過吳霽朗時,微微地眯起了眼睛,“來。”
她只說了這一個字,便開門走了。
吳霽朗也跟了上去。
病房裡由此恢復寂靜,我躺到病床上,望著天花板,忍不住發呆。被李暖暖打傷住院時,我並沒有跟醫生交流,負責這項工作的是李虞,也就是那個自稱叫吳景康的人,他並沒有對我說起我不能生孩子的事。
不過,這事也不算太意外,那時我畢竟大出血,能撿回一條命已是走運。
雖然一早已經遇到了這麼多麻煩事,但今天註定是不走運的一天。中午我剛剛坐到餐桌旁,還沒來得及開動,門又被敲響了。
我心裡感覺不太好,不太想應,對方卻已經開門進來,那腳步聲我熟悉得很,飛快地來到了我面前。
我側了側臉,看到一隻手,從無名指上的婚戒判斷出來人是李虞。
暴怒是一種氣場,我完全感受得到,便低了低頭,不想觸動這顆炸彈。
他也一語不發地在原地站了許久。
我眼看自己的飯菜就要冷了,忍不住伸出叉子,叉了一塊蘿蔔。
就在這時,我的餐盤突然被人捏起來甩到了牆壁上,嘩啦一陣響,盤子連同裡面的飯菜全都碎了。
我的手不禁僵住,看著眼前的蘿蔔。一上午了,我水米沒打牙,就算桌上還有一把餐刀,就算他隨時可能抓起那把餐刀殺了我又如何?
我果斷地把蘿蔔塞進了嘴裡,剛嚼了一下,後頸突然被捏住,往後一拖,迫使我仰頭看著他。
如我所感受到的一樣,李虞臉上的表情可以說是震怒,盯著我的目光就像刀子一樣。
蘿蔔塊有點大,我吞不下去,只好老鼠一樣用力地嚼,卻因為角度問題,怎麼也吞不下去。
這畫面必然是不美的,李虞皺起了眉頭,鬆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