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什麼,她就是那個會不惜一切輔助他的人。
然而也正因為如此,她逐漸的失去了自己,最終也使他失去了她。
“小音,我有蒼城了。”
他緩緩的說著,語氣裡帶著一絲試探,一絲節制,像是在嘗試著要修復什麼。
“過去我沒有辦法給予的,我沒有辦法給出的承諾,現在我可以了……”
可是他還沒有說完就被她打斷了。
“真的麼小爺?您覺得,您可以固守這一方城池,可以安余天下,可以立於不敗之地了?”
他被她問的愣住了。
沒有誰可以立於天下不敗之地的。
從你出生的一刻起就永遠在向前奔跑中,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每個人都以為只有當自己居高臨下,自己稱霸一方,自己萬人之上的時候才是自己最安餘的時候。
其實並不是的。越是站的高,越是危險,越是需要不停的前行。
只有當你一無所有的時候才不必害怕真正失去什麼。
可惜一個人永遠無法做到一無所有,因為從出生的一刻起總會試圖去抓住什麼。
抓住母親垂落的髮絲,抓住出門狩獵的父親的衣袍,抓住逗弄自己的哪怕一株狗尾草。
人就是生來貪得無厭的,因為貪得無厭才需要奔跑。
“小爺……”
“你非要與我如此涇渭分明麼?”
梵塵瑾默默頷首,沉吟片刻。
“我答應過你的母親,我的師父,我一定要護你周全,你知道為什麼?”
司幻蓮看著她,不僅僅是因為他救了他,沐隱娘救了他是吧。
“築南王府的二夫人,不僅僅是與非門的大閣主,也是縱琴閣前閣主的愛徒。”
“我對與非門的歷史並不清楚。”
“但是我很清楚。因為我的母親就姓沐,她叫做沐流光,她才是縱琴閣前閣主的親生女兒。”
司幻蓮深吸了一口氣,隱約的意識到有什麼東西在慢慢的剝離開來。
“我的母親才是前閣主沐香珺的親生女兒,而沐隱孃的本名叫做沐影之,是沐香珺收養的徒弟。當年母親追隨父親離開了北央,也離開了與非門。沐香珺為了不讓央帝發現自己的女兒出逃的事情,因此讓愛徒冒名頂替。這也是二夫人她雖然身為縱琴閣閣主卻始終無法操控縱琴閣鎮閣之器釋魂琴的原因。”
“你是說我母親她是一個替代品?”
梵塵瑾凝思著,不知該如何細說才能不傷到他的感情。
“連父親也不知道這件事情?”
“央帝也不知道這件事情。這是屬於與非門的秘密。”
“可你為什麼要告訴我。”
因為我要離開你了呀,我要讓你斷絕對我所有的念頭,因為我不值得……
“當師父救了我以後她就發現了,我才是沐氏一族的嫡系後裔。”
“因此母親才會將閣主之位交給你,交給你一個根本來歷不明的丫頭。”
“是。因此我才輕而易舉的繼承了閣主之位。如果不是因為我母親當年的離開,沐影之她……或許就不必嫁給築南王了,也不需要擔負著閣主之位如此之久。”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母親甚至我的存在都是由於你父母的一念之差造成的?”
“不,我不是……”
“所以你生而比我高貴,你是南陵國的公主,你才是與非門的嫡系後裔,你甚至替換了北央王朝的皇族血脈,如今宮廷之中那個嗷嗷待哺的央帝他根本就不姓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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