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貼得極近，近到容衡可以感受到霍越澤說話時，溫熱的吐息拂過他耳畔。
容衡僵了下，才緩緩將霍越澤抱住。
過了許久，他才出聲解釋道:“我剛才的舉動，是因為……我太高興了。”
“我……我也喜歡你。”
說這話時，容衡頓了下，心說就算真的是夢，這也是個美夢吧。
霍越澤輕聲應道:“嗯。”
“我是喜歡你的。”
“我更喜歡你了。”
“……”
容衡抱著霍越澤，閉著眼睛，一遍又一遍的說著。
每多說一遍，他便感受到自己心裡的歡喜越發濃了，而其餘那些壓抑痛苦不安的情緒彷彿被壓制在了最底處，被歡喜壓得永遠不會再出來似的。
容衡閉著眼，感覺到霍越澤偏首吻上他的眼，輕而溫柔，就像這個人一樣的好。
他輕聲呢喃道:“我喜歡你。”
“嗯。”霍越澤只輕聲應道。
他們互表心意，一起練劍。
容衡每每望見霍越澤時，眼底心裡全是歡喜與雀躍，那些壓抑不安而痛苦的情緒彷彿被他已然拋棄。
等時日到了，容衡便帶著他喜歡的人回家，見了自己的母親。
他的母親也喜歡霍越澤。
甚至有一瞬間，容衡彷彿覺得霍越澤似乎更像他母親的兒子。
後來，兩人穿上喜服成親。
容衡望著霍越澤，滿心歡喜的朝他伸出手去。
……
霍越澤推開門的一瞬間，察覺到自己的意識恍惚了一陣，再次清醒時，滿目皆是紅色。
紅燭，紅喜，以及面前穿著一身如火般的紅衣的容衡。
他正朝著自己伸出手來。
在光亮照耀下，那隻手修長而骨節分明，十分好看。
在判斷出眼前場景時，霍越澤忍不住輕聲“嘶”了下。
這什麼幻境？
他這是有病嗎？騙這小孩兒跟他成親？
霍越澤垂了下眸，掩於袖袍間的手輕輕掐了下，推算出此時的時間距離他推門的那一瞬間，已然過去了一個時辰。
在這一個時辰，幻境裡發生了什麼，他竟然毫無印象。
那隻夢蜃的修為如此高深。
霍越澤在心裡冷冷想著，面上仍是鎮定自若，甚至抬手握住了那隻手，任由容衡拉著他去到床邊。
他在想一個比較嚴肅的問題。
眼前所見，究竟是夢蜃為他編織的幻境？還是為容衡而編織的幻境？
過了好一會兒，霍越澤抬眸望了眼桌上搖曳著火光的紅燭。
這個幻境並未結束，他醒了，容衡似乎卻沒有醒過來。
幻境還在繼續著，並沒有因為他醒過來而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