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越澤突然有些頭疼……
旋即,他驀然站起身來,轉眸望向容衡。容衡似乎因他突然站起來而有些不解。
“我去倒杯酒。”霍越澤解釋了一句,轉身走到桌邊,當真倒了杯酒。
他垂眸望著那杯中酒,卻沒喝。
“小孩兒,喝酒嗎?”霍越澤握著那酒杯,轉眸瞧了眼容衡,語氣幽幽的問道。
容衡望著他,出聲道:“這酒應該交杯喝的。”
霍越澤卻是不答,自顧自的將杯中酒飲盡。
他把酒杯隨意一擲,邁步走過來,仍舊是帶著幾分笑意,喊道:“小孩兒,該醒過來啦。”
他伸手扣住容衡的肩,話語間似乎有些縱容與無奈,又平靜極了。
“砰!”
容衡望著那酒杯墜落碎裂,又才聽見霍越澤的話,腦子裡在這一瞬間變得亂糟糟的。
那些明明是幻境、根本沒有發生過的事情,卻清晰的被他記在腦子裡。
他一遍又一遍的對霍越澤說:“我喜歡你。”
他與眼前這人互表喜歡,相擁相吻。
他小心翼翼的吻上眼前人的唇。
他見眼前人眼角泛紅,共沉慾念。
他的歡喜,他的雀躍,他的歡喜,被這幻境勾得無限放大。
原來,這些都是假的,是他的一場妄念。
容衡緩緩眨了下眼,覺得自己的心好像有點疼。
很疼了。
更疼了。
好疼啊。
他覺得一切的感覺與情緒都被放大了無數倍一般,在幹擾著他,在影響著他。
這一定是幻境在影響他。
容衡默然心說,卻是忍不住咳出一口血來。
那鮮血落在如火一般的衣袍上,被浸盡後,只留下一些不易察覺的痕跡罷了。
他疼得想要彎下腰蜷縮起來,卻被霍越澤扣著他的肩,而不敢有半分動作,怕被眼前人看出他隱秘而狼狽的心。
霍越澤慢慢蹲下身,看了眼容衡唇邊的鮮血,伸手將那血抹去,才輕聲道:“小孩兒,沒事。”
“我與晏修在秘境之中探索了幾日,最後發現那個秘境亦真亦假,真假參半,察覺到一切有問題,便回到了秘境出口那裡。”
“原來,整個秘境是一隻夢蜃所化。緊接著,我們便看見那隻夢蜃將整座城池給吞進去了,它給所有人都編織了一個幻境,讓大家都做夢,才好在幻境中將所有人吞噬。”
霍越澤解釋道:“現在沒事了,我進來把你喊醒了。”
容衡轉眸望著霍越澤,遲疑出聲:“你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我推開門,你朝我伸手的時候。”
霍越澤眨也不眨眼的平靜說罷,又評價道:“這幻境編得有些假。”
容衡看著霍越澤,他沒在那雙好看清透的眼眸之中看見半分別的情緒。
“嗯,太假了。”
容衡平靜的眨了下眼,附和著霍越澤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