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輔之搖頭:“不認識呀,怎麼了?”
江伯其道:“你不認識他,他也不認識你,那我們接誰呀?”
張輔之扭頭皺眉看了一眼江伯其:“我們往這一站,又帶這麼多人,他還能不知道?”
江伯其聞言有些尷尬,李松明搭話道:“二哥,大哥不認識那特使不奇怪,但特使不認識大哥那才叫奇怪呢。”
說完,李松明故意帶頭笑起來,江伯其也趕緊打著哈哈,消除著先前的尷尬。
張輔之只是微笑附和,卻發現張培安面無表情,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培安,你最近這是怎麼了?”張輔之低聲問,“整天把自己關在屋裡不出門,也不怎麼說話,是不是辦學的事遇到什麼困難了?”
張培安立即道:“爹,在甬城辦學怎麼會遇到困難呢?我只是最近覺得自己過去所學的並不是紮實,所以在研讀一些從前忽略的典籍。”
張輔之點頭:“看書是好事,但不要陷得太深,要活學活用,你要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去請教胡先生,他可是高人吶。”
張輔之這麼說的時候,後方的江伯其和李松明對視一眼,這麼久以來,兩人從未與胡深單獨會面。
張培安低聲道:“爹,那個胡先生,我總感覺陰陽怪氣的。”
張輔之看了一眼張培安:“世外高人,難免有點脾氣,這是自然的。”
正說著,一個戴著禮帽墨鏡,穿著西裝,右手提著皮箱,左手手腕上還掛著一根文明杖的男子從出站口緩緩走出。
男子看著張輔之等人的時候,立即展現出笑容,同時加快了腳步。
“來了。”張輔之也笑了,認定那就是葉雲志。
葉雲志人未到,手已經伸向了張輔之:“張爺,久仰久仰。”
張輔之緊緊握住葉雲志的手:“久仰葉特使的大名,今日得見,果然與傳說中一樣,英俊瀟灑,年輕有為呀。”
“哪裡哪裡,三十好幾的人了,算不上年輕了。”葉雲志笑道,“不過呢,這次到甬城來,倒真是想仰仗著張爺有番作為呀。”
“客氣客氣。”張輔之隨即介紹道,“我來介紹下,這位是我二弟江伯其,這位是三弟李松明,都是我的八拜之交,雖不是親兄弟,但也是血濃於水。”
葉雲志和兩人一一握手後,又伸手向張培安:“想必這位應該就是張少爺吧?”
張輔之道:“犬子張培安,剛從日本留學歸來不久,雖然迷茫,不過好在是滿腔熱血,心懷天下,整日所想的都是如何救國救民。”
張培安尷尬地笑著,不知道張輔之這麼說到底是在誇他還是在損他。
葉雲志笑道:“這才是真正的年輕有為呀。”
幾人寒暄的時候,樓頂上的伯三昧正用望遠鏡看著,當他看到葉雲志的時候,突然間覺得有點眼熟,但一時間又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個人。
張輔之與葉雲志上車之後,葉雲志順手就拉上了車窗的窗簾。
張輔之見狀,知道葉雲志有話說,吩咐司機道:“走吧,回府。”
汽車啟動後,葉雲志神色變得嚴肅:“張爺,您訂的那批貨恐怕會有延誤。”
“延誤?”張輔之眉頭一皺,“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