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人軍官也長吁一口氣,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裘谷波點了點頭。
裘谷波持槍站在那,看著跟前那座教堂,隨後招手將外圍的軍官叫了進來。
等軍官跑來後,裘谷波低聲道:“回都督府把塹壕的人叫來,還有,叫人去警局和八王院分別通知乾元柏和蔡先生,讓他們趕緊過來。”
軍官聽完,又看了一眼地上那具屍體,明顯沒有回過神來。
裘谷波怒道:“馬上!”
軍官立即點頭,轉身飛速跑開。
裘谷波摘下自己的軍帽,搖頭道:“這到底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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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王院北院內,蔡千青正坐在梅樹下與雪娘下著象棋。
新港方向隱約傳來槍聲的時候,雪娘手中的棋子一抖,落在了棋盤上。
蔡千青卻很平靜,沒有看雪娘,目光依然落在棋盤上。
雪娘帶著歉意的笑容道:“先生,不好意思。”
蔡千青只是淡淡道:“該你了。”
雪娘收起棋子:“我認輸,我不是先生的對手。”
蔡千青抬眼看著雪娘,微笑道:“你知道原因嗎?”
雪娘笑道:“技不如人唄。”
“不是。”蔡千青搖頭,“是因為雪娘本身不是下棋的人,只是棋子。”
雪娘渾身一顫,又立即恢復常態:“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
蔡千青道:“雪娘,我來八王院次數雖然不多,但也知道,你們這裡不僅規矩甚多,而且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並不融洽,特別是東南西北四院的四個頭牌之間,平日內更是不怎麼走動,因為我之前來八王院,從未看到你們圍坐在一起談笑。”
雪娘故作鎮定:“我不懂先生什麼意思?”
“我想,必定是我來八王院認識了沈姑娘之後,雪娘才開始主動去南院找沈姑娘的,至於藉口是什麼,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雪娘必定向沈姑娘表示過,自己已經厭倦這裡的生活,想要離開,說白了,就是希望從良嫁人。”蔡千青說完,抬手動了棋盤上的一個卒子,讓卒子過河後,又道,“這是第一步,但沈姑娘明顯誤會了我,擔心我的舉動會讓裘捕探誤會,所以,乾脆做媒,想將你我撮合,而你的目的也是如此。”
雪娘不敢直視蔡千青,雙手放在膝上,捏著手指頭,很是緊張。
蔡千青接著道:“如果我沒猜錯,你這顆棋子的作用除了離間我、裘捕探和沈姑娘三人的關係,也是來刺探我的情緒變化。”
雪娘擠出個笑容:“蔡先生說什麼,雪娘聽不懂。”
蔡千青指著先前自己挪動的那顆棋子:“卒子一旦過了河,就沒法回頭了,要不留在原地等死,要不就奮勇向前,完成自己的使命。”
蔡千青說完起身,拱手道:“姑娘好自為之,告辭。”
就在蔡千青要離開的時候,院門被推開,沈青夢領著一名傳令兵走進來。
傳令兵見到蔡千青後,立即敬禮道:“蔡先生,裘副官請您馬上去教堂一趟,出大事了!”
蔡千青道:“好,你帶路吧。”
蔡千青離開的時候,只是朝著沈青夢微微點頭示意,緊接著便隨士兵離開。
沈青夢站在那,看著坐在石桌旁臉色慘白的雪娘,不知發生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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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夜龍島的那座大殿前,唐安蜀才明白為何夜龍王和紙菩薩會被島上的人當做神一樣,因為那座大殿修建得就如神殿廟宇一般,又有些皇宮的感覺,周圍的侍衛以及來回奔走忙碌的下人,都給人一種彷彿穿越回了幾百年前帝王盛世的錯覺。
待馬九寶進殿通報後,古風立即對唐安蜀說:“我們必須得馬上離開這,想辦法返回蛇心島。”
李兆年附和道:“對,我們要是不走,遲早也是死。”
湯化龍也湊上去:“先生,那種狂病遠比你們說的還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