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可能不是因為他的懷抱，也有可能是因為那人的一句——
“放心，我只有你一個寶寶，以後也只會有你一個寶寶。”
一個被溺愛嬌慣的人是很難長大的，大人和小孩子的一個重要區別就是，前者要擔太多東西，而後者並不，如果一個小孩子能夠獨立承擔解決許多問題了，那麼他也就長大了。
楚歸棲不想長大。
那雙唇在他出神時接著往下，敏感處傳來一陣吮吻的水聲，力道很大，那人像是在品嘗什麼瓊漿玉果，用炙熱的唇舌卷著連吸帶咬，他被抱到洗手臺上攬住腰身，只能徒勞地將後腦勺抵到身後的鏡面上，發出陣陣顫慄的、壓抑的呻吟，以及幾聲求饒又無用的哭喘。
殷時序在外面問他洗好沒有的時候，陳柯吻著他濕紅的眼尾，低聲說，“寶寶，你看你現在。”
楚歸棲發著抖，眼淚不受控制地滾落下來，要被這種背逆的感覺折磨瘋了。
週末晚上，殷時序卻鮮少地來他臥室敲了敲門。
楚歸棲這時候已經躺在床上打算睡覺了，小被子蓋到脖頸，側著身將半邊臉埋入松軟的枕頭中，聽到敲門聲就知道是小叔叔，因為陳柯進他房間根本不會敲門。
“進來吧。”他翻過身，看向門口。
殷時序得到他的同意後才開啟門，進來後又將門關上，走到床邊坐下，沒有開燈。
感覺對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他本能地闔上眼睛蹭蹭男人的掌心。
“棲棲。”他輕聲道。
“怎麼了小叔叔？”
他們隔著夜色對望，楚歸棲看不清他的神情，心裡有些發緊。
果然，他停頓了片刻，問道，“你跟陳柯，相處得還好麼？”
他不知道那人問這個是什麼意思，陳柯很照顧他這是顯而易見的，他最近也沒有發脾氣，所以小叔叔為什麼要這麼問？
他只好硬著頭皮答道，“還好，他對我挺好的。”
小叔叔不會發現什麼了？
如果要是讓他知道自己與陳柯做了那種事，小叔叔本來又是喜歡陳柯的，那會不會因此責怪自己？
他戰戰兢兢許久，而那人只是沉默半晌，將他的被子掖了掖，撫著他的頭發俯身在他眉心處落下一吻，又親了親他的嘴唇，“那你好好休息，晚安棲棲。”
“晚安爸爸。”楚歸棲軟聲道。
小叔叔還親他了，小叔叔應該是沒有發現。
十月一的時候，殷時序放下所有工作，帶著他們出去玩了幾天，算是個旅遊，楚歸棲玩得很開心，可以坐在推車裡被人推著逛超市，光著腳在海邊踩沙子，殷時序給他露在外面的面板做好防曬，他就提著小桶去趕海，撿來的漂亮貝殼穿起來，掛在外面，風一吹來泠泠作響，像風鈴一樣。
衣服每天一換不重樣，看藝術節遊行展覽，那些人臉上化著誇張的妝容站在行駛的花車旁，有一個穿著粉色蓬蓬裙的年輕女孩坐在上面彈鋼琴，柔和陽光的灑在她的蕾絲蝴蝶結扁帽上，楚歸棲覺得她好像一個童話裡的公主，或者是八音盒裡跳舞的小天使。
他仰頭看著花車裡的女孩，女孩用視線與下方群眾交流時，正好也看到了他。
楚歸棲黑溜溜的眼睛從她的神色中看出來幾分眸光一亮的驚異，然後那女孩笑了一下，抬手伸向帽子，幾秒過後從上面拿下來個小東西，走過去彎腰遞給他——
是一個小發夾，上面綴著幾點鑽石。
“我只有這個東西了，禮物在前幾條街已經送完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楚歸棲有點不敢相信她會在那麼多人中注意到自己，竟然還會過來給自己小禮物。
“謝謝……”他伸手接過。
對方好像還想說些什麼，但是因為花車要保持著一定速度緩慢行進，不能停靠太長時間，最終只得沖他擺擺手，“再見啦。”
“她長得好漂亮。”楚歸棲道。
這是真心的，他一般不會把注意力過多放在女孩身上，也不會費心思去評判她們的樣貌，但那個女孩僅僅是遠遠一看就很夢幻。
陳柯微微笑道，“她也覺得你很漂亮，所以來給你送禮物。”
最後一天回到家的那個晚上，他是跟陳柯一起睡的，因為這幾天太累了，腿疼得睡不著，就偷偷跑去三樓找那人給自己揉揉。
陳柯那手法跟按摩似的，慢慢揉捏他的腰胯、大腿、小腿，力度適中特別舒服，楚歸棲窩在他懷裡哼哼唧唧地享受了一會，睏意上湧，迷迷糊糊地就要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