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剛上了幾天啊就又請假,班主任肯定不願意。”
陳柯抱著他去浴室洗澡,在浴池裡放著水,淋浴也順手開啟,熱氣很快就蒸騰開來,隨後抱他坐進去,讓他跨坐在自己的腿上。
“你管他願不願意。”
楚歸棲趴在他肩上,“都怪你。”
“我想你。”
他又說。
楚歸棲問他是怎麼想。
那人說是那種每分每秒見不到就難受的想,哪怕什麼都不做,但只需要能夠看到,能夠知道對方就在自己身邊,隨時就能撈到懷裡抱到親到,他想要這樣。
楚歸棲說他想得挺美,正常人是不會這樣的,只有戀愛腦才這樣,好像世界上只有兩個人似的。
“我就是愛你啊。”陳柯道,“寶寶。”
或許就像祝謙說他愛殷時序,就像陸西顏說他愛顧璟濯,可這句話從陳柯口中說出來,他卻不覺得討厭反感,甚至覺得是理所當然。
如果陳柯不愛他,他也不會想讓那人當自己的媽媽了。
楚歸棲不知道說什麼,浴池裡的水被放滿了大半,心髒那裡被水壓擠著,有些鼓鼓脹脹的喘不過氣來,他就環著那人的脖頸悶聲道——
“……那我也愛你。”
“那你能只愛我麼?”
楚歸棲猶豫了一會兒,“我只愛你和小叔叔。”
“那就不是愛了。”
“為什麼?”
“真正愛一個人的時候是不會再愛上別人的。”
楚歸棲不懂。
就像孩子會喜歡母親,那他就不能喜歡父親了麼,如果想要一個完整美好的家庭,必然是要缺一不可的。
……
陳柯越來越大膽了。
他甚至會當著殷時序的面見縫插針地摸他碰他,會在殷時序在家不注意時從後面貼過來揉弄他敏感的地方,會將他抵在洗手間內親吻做.愛,而這些都幾乎是在殷時序的眼皮子底下,楚歸棲越是害怕被小叔叔發現,那人就越是要這樣刺激他折磨他。
而當那人不在時,家裡的任何一個地方幾乎都能是他們曖昧的場所,不論是沙發臥室,廚房浴池,還是殷時序偶爾辦公的書桌書房。
楚歸棲感覺陳柯是在刻意報複殷時序,為什麼要在小叔叔的地方做這種事,讓他哭得那麼可憐,還要在他耳邊時刻提醒他們這是在什麼地方,在誰的家,在誰的書房誰的臥室,可他想不清楚緣由,他原本以為陳柯和殷時序的關系還算很好的。
後來他又後知後覺想到可能是那天在浴室裡說的那句“我只愛你和小叔叔”讓陳柯不滿意了,所以他在用這種偏激的手段宣洩情緒。
有一次殷時序就在家裡,早上他在洗漱臺前洗完臉後,還未待他轉身,一個結實的臂膀就從後面摟了上來,後背貼上胸膛,楚歸棲呼吸一滯,垂眸看著那隻黑金色腕錶,微微掙了掙,小聲道——
“你能不能等小叔叔走了之後再這樣?”
陳柯低下頭吻他的脖頸,“不能。”
楚歸棲被他吻得仰了仰頭,問他,“我為什麼不能愛小叔叔?”
陳柯道,“你願意我愛別人麼?願意我當除你以外其他小孩的媽媽麼?”
楚歸棲愣住了。
他搖搖頭,陳柯不能當別人的媽媽,只能當他的媽媽。
“可是母親又不是隻能有一個孩子。”
陳柯將他扣好的衣領解開,在那片白皙的鎖骨上咬下一個淺淡的牙印。
這句話讓楚歸棲很難受,他好像理解了這幾天陳柯為什麼要這樣了,他肯定也同他一樣難受,所以“愛”和“愛情”都會讓人陷入一種困茫裡,走不出來就會痛苦。
陳柯將他抱在懷裡,他的懷抱不論何時都特別溫暖,楚歸棲感覺這不亞於嬰兒被媽媽抱在懷裡,疲憊至極的人陷入溫軟的床褥裡,飽經戰火風霜的難民找到了庇護所,暖得他想哭,眼眶酸漲想要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