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證據。”
證據就是劇本上分明寫著,這個階段想要殺李嘆或者我的只有李鳶,不是他還能有誰。一定是李鳶買通了我身邊的人,出賣了我和李嘆的動向,甚至在大規模行動失手的時候,向李嘆發動偷襲。
可是如果是李鳶的話,我的玄鈴為什麼會丟,難道出賣我們的人已經知道了我有玄鈴,甚至曉得那東西的作用?
“皇上派人去懸崖下面看過,並沒有找到跳崖那人的屍首,他可能還活著。”宋折衣說。
“會不會是掛在樹杈子上了?”
“正值凜冬,老木枯枝,不可能的,崖下沒有野獸,按說不難找。”
那麼高的懸崖,一個活生生的人掉下去竟連一點痕跡都沒有,這便有些超自然了。我說我會留意,宋折衣便點了點頭,囑咐我道:“沒有證據的事情,還是不要肆意推測,更不可向淑妃娘娘和皇上說起,照顧好自己,也照顧好李嘆。”
話罷退開幾步,宋折衣向我扶手告辭。
他總是這樣得體,懂事得讓人想要嘆息,並且我很惆悵,這樣的人怎麼看也不像是塊會造反的材料。
再到夜裡的時候我又回到了李嘆的房門口,此時淑妃娘娘和大越皇帝都已離開,御醫也去了偏殿稍事休息,仍有婢女一趟一趟打著熱水進去又出來,只是盆中已無血色,看來李嘆已經沒有再流血了。
我很想進去看他一眼,但我每每想要進門,婢子就端著盆子故意攔我的路,我是可以推開她們強行進去,可是李嘆在裡頭不省人事,我若在外面耍威風吵上一通,姿態便顯得極其難看。
忍著吧,總有她們累了的時候,我便忍著寒風蹲到了後半夜,肚子咕咕地叫了起來,守在門口的婢子於是悄悄對我翻了個白眼,我一天都沒吃東西,餓是應該的,可我若是因餓了離開,便會顯得很沒有誠意,雖然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想要別人認可我的誠意。
這些婢子們算老幾。
待我蹲到兩腿發麻,餓到頭暈眼花的時候,南妖妖來了,她揮揮袖子,便放倒了那些難纏的婢子,將我扶起來說:“快進去吧。”
我竟有些感激。
但我顧不上感激,飛一般地竄入房中,走到李嘆床邊的時候,才想起自己腿麻,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南妖妖抿著唇輕輕一笑,哎,虎落平陽被犬欺,本仙子已經淪落到被一隻豬精嘲笑還沒有脾氣的地步了。
我將床上的李嘆看了看,
他睡得還是很安詳,唇上已經漸漸恢復了一些血色,蓮心可真是一個好東西啊。
要不要趁這時候拿回來,反正此刻他身上已經有這麼多條血口,再多一道也無人會注意,他自己都不會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