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幹就幹,我對南妖妖說我想和李嘆單獨呆一會兒。
南妖妖點點頭,“我在門外等你。”
“你等我做什麼,我是要在這裡一直陪著他的,你不要打擾我們。”
我表現地很嫌棄,也算是吃定了南妖妖喜歡裝溫柔,不會輕易對我有脾氣。
“可是……”
南妖妖原本想說若她走遠了,她的法術就不作數了,可惜我沒能讓她說下去,我將她瞪了一眼,李鳶那些人被抹去了記憶,不曉得我這雙眼睛的厲害,南妖妖可是曉得,她只能欲言又止地走了出去,無奈地合上了房門。
房裡也有在伺候的婢子,支著下巴睡著了,應是中了南妖妖的妖術。
我摸了把剪刀爬到床上,掀了被子跨坐在李嘆身上,將他的衣裳剝開,他的身上仍有許多觸目驚心的傷痕,尤其是那個還沒長好的血洞。
這樣一副粉碉玉琢的皮囊,留下這些疤痕,真是可惜。
但是皮囊嘛,都是身外物。
我找到李嘆的丹田位置,把刀尖對準那裡,雙手握著剪子,使了使力,只我的雙手抖了抖,刀尖尚沒有刺入皮肉。
換個姿勢再來一次,我再使了使力,還是下不去手。
有什麼下不去手的,我把蓮心借給他,救了他一命,現在用完了,就應該還回來了!
可是他好像是為了護我才受了這麼重的傷,如果沒有我這個拖油瓶,或許他不必跟那些人火拼的。
這是他的命,劇本上就是這麼寫的,李嘆護著蘇眠眠是老天要求的,他要是不這麼做才該天打雷劈!
可是若我現在拿出了蓮心,他的身體遭受不住,再也醒不過來了怎麼辦,還是等他好一些了再說?
管他呢,死不死先試一次,若拿出蓮心他遭不住,再給他喂回去就是!
對,是這麼個道理,李嘆,再吃我一刀吧!
我再一次握緊了剪刀,鄭重地閉了閉眼,心裡數著一二三,卻想起在山上的時候,李嘆用掌心遮住我的眼睛,我什麼都看不見,卻因為有他在身邊,心裡一點也不慌,可是現在我的心好慌,我……妾身做不到……
我把剪刀放下,坐在床邊看著李嘆滿是傷痕的玉體,很想他能像以前一樣忽然坐起來,把我數落一通再將我無情地攆出去,可是現在即使有蓮心,我也不知道這麼重的傷,到底要養多久才能醒。
若是他一直這麼睡著,我應該幹什麼,這獨角戲我該怎麼唱下去,我很惆悵也很茫然。
我伸手去摸李嘆的臉,燙燙的,正是身體虛弱的表現,可是這種燙又顯得他還活著這件事格外的真實,使我能夠確信,無論要等多久,他總能夠醒來。
我便忍不住多摸了一會兒,越摸越覺得手感很好,越摸越停不下來。
然後房裡的婢子忽然醒了,茫然地問我在幹什麼。
我在摸我的夫君,需要向她交代麼,我做一副傲慢的姿態,提了被子準備將李嘆蓋上,儘管滿是傷痕,我也吝色於讓別的女子瞻仰我夫君的肉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