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師這是要走了嗎?為何不在此多待幾日?莫不是我招待不周?”
陳易大吃一驚,遲疑地問道。
“非也,乃是約了友人,不好爽約!”
鄭太爽搖了搖頭,平靜地道。
“那我就不挽留鄭師了,還請您教誨一下我吧!”
陳易一下子肅容,再次恭敬地行禮。
“乾稱父,坤稱母。予茲藐焉,乃混然中處。
故天地之塞,吾其體。天地之帥,吾其性。民吾同胞,物吾與也。大君者,吾父母宗子,其大臣,宗子之家相也。
尊高年,所以長其長。慈孤弱,所以幼其幼。聖其合德,賢其秀也。
凡天下疲癃殘疾,煢獨鰥寡,皆吾兄弟之顛連而無告者也!”
若是陳易之前的學問還沒有入門,定然是對鄭師的話一頭霧水。
可是現在,哪怕聽不懂,也覺得這一段話,內中包括了無數道理。
正所謂其言至大是也!
越是琢磨,越是覺著奧秘無窮。
只需日後細細咀嚼,說不得能從其中悟出個一二來,對修行大有裨益。
陳易鄭重地給鄭師鞠躬行禮,執著儒家弟子尊師之禮來。
“鄭師果然大賢也,此話令我有一種振聾發聵的效果,我當日夜誦讀!請問這幾句話,是您的體悟嗎?”
他越發的恭敬,柔聲地問道。
“哈哈,老朽何德何能,此乃張公橫渠的名篇,我不過是拾人牙慧罷了。”
鄭師卻是哈哈大笑,擺擺手道。
“張公橫渠?”
陳易不由得茫然了,沒聽過這人啊。
“就是那位說出為天地立心,為萬民請命四句言的張公啊!”
鄭師有些無奈,又再次地開口道。
他算是看出來了,陳易這個小子,學識簡直是一塌糊塗得很。
聽著鄭師的解釋之後,陳易這才“恍然大悟”了起來,原來是那個世人所知的張公橫渠啊,實在是羞愧得很。
等鄭師走了,一定要仔細詢問。
賀友成乃是正統的儒生出身,家中的典籍可是不少,一定清楚得很。
“山水總有相逢時,神君,那我們就此別過吧!希望我們能後會有期!”
鄭太爽笑了笑,再次告辭了。
“本尊恭送一下先生!”
陳易點點頭,將其送出廟宇。
這位大儒便帶著自己的弟子,沉默無語地下山去了,似乎心事重重的模樣。
坐在牛車上,張冷就忍不住地開口詢問起來:“老師,我見你今日初來之時,如此高興。為什麼現在變得沉默下來!”
“莫不是這山君,有什麼問題?”
鄭太爽半天無語,卻是長長地嘆息了一聲起來,眼神幽幽地看著遠方。
張冷不覺有著慌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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