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胥又作了樣子,去幾個受災嚴重的村子裡走了幾遍,著人寫了他認真負責,一心為民,不辭辛勞親力親為的奏章回京,這才放心了許多。
“先生。”趙胥去了延平府衙,小吏迎著他進去,他問道:“柳大人呢,辦案可回來了,有沒有新的進展?”
書吏回道:“回來了,正在牢裡審問罪犯呢。”
“審問?這麼說殺周大人的兇手找到了?”趙胥愣了一下,柳大人居然沒有派人去告訴他。
小吏點頭應是,“昨天晚上抓到的,今天早上押回來,此人就躲在城外的廟裡。”又道:“殿下您還不知道,柳大人辦案真是細緻入微啊,就是他找到了一個夜半睡不著起來如廁的老太太,老太太只是描述了一下那人走路的樣子,柳大人就將這人抓到了。”
趙胥將心理的感覺拋開,問道:“怎麼說。”
“老太太離的遠又是黑燈瞎火的,藉著河邊的油燈,只看到那人背有些弓,走路時左肩膀高,右肩膀低。”小吏很崇拜柳大人的樣子,“有了這個線索,加上週府管事描述的外貌,柳大人就將人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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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厲害?趙胥頷首指了指,“走,帶我去看看。”
兩人往後院的牢房去,剛到門口,柳大人面色古怪的從裡面出來,見到趙胥怔了一下,抱拳道:“殿下。”
“抓到人了嗎?”趙胥問道:“可招人了,什麼人指使的,帶我去看看。”
柳大人目光動了動,站在院子門口沒有動,模稜兩可的道:“殿下,此人身受重傷,已然昏迷,微臣正要請大夫來給他看傷,殿下若要看,怕是不方便。”
趙胥眉頭蹙緊,可並沒有多言,道:“那就過兩日再看。”
“殿下,”柳大人道:“微臣打算明日啟程回京,殿下手中的事情若是沒有辦完,那微臣就先走了一步了。”
他說完,不等趙胥說話,就有人來喊他,“大人,周府的管事有話要說,請您過去。”
“殿下,微臣告退。”說著,左右吩咐兩邊,“守好牢房,若犯人有一點差池,本官定當不會輕饒。”
說著,和趙胥拱了拱手,走了。
趙胥站在遠處朝院子裡看了看,守著十幾人,嚴防死守密不透風的樣子。
防著守著沒錯,但他怎麼覺得柳大人在防著他呢?
為什麼?
難道和他有什麼關係?
趙胥思索著回到住的客棧,老者在大堂裡喝茶,見他回來起身行了禮,給他倒茶問道:“殿下為何臉色極差,可是有事?”
“先生。”趙胥將自己的想法和老者說了一遍,老者想了想,道:“老朽倒是覺得,柳大人不是防著您。您看他這般急匆匆的就走,怕是認為,這延平府衙裡不太平。”
趙胥愣了一下,問道:“先生的意思是,柳大人懷疑殺周大人的是府衙裡的人?”
“有這個可能。”老者道:“若殿下不放心,明日可與柳大人一起回京,不管他有什麼事,早晚您都會知道的。”
趙胥點頭,“那先生也收拾一下,明日一早我們就啟程。”
蘇婉如被罰閉門思過,反倒好好休息一回,在房裡昏天黑地的睡了兩天,就踏踏實實的在坊裡做繡活,她手裡拿著團扇,繡的是仕女圖,繡了半幅,周嫻笑嘻嘻的道:“你好久沒有拿針線,是不是手特別生?”
“還真是有點。”蘇婉如笑著道:“我還廢了一塊玻璃紗,就因為我將人臉繡歪了。”
周嫻哈哈大笑。
“她一直都沒空,手生是難免的。”霍掌事道:“這繡活是手上的功夫,看著是不會忘,可只要幾天不動,再碰就要手生許多。”
周嫻笑著正要說話,就看到呂毅出現在門口,她笑著道:“呂叔,您怎麼回來了,又給掌事買好吃的了嗎。”
霍掌事神色一僵,低頭做事。
“沒事。”呂毅看著蘇婉如,“有人說要找你,我帶人過來了。”
蘇婉如放了針線,“誰找我?”她說著走了出來,就看到有四五個男人繞過影壁過來,她瞧著一愣,笑著道:“林大人,楊大人,馬大人。”又道:“王大叔。”
四個人都是那天遊行抗議的“戰友”,後來她去翠仙樓,還一起喝了酒。
王屠戶手裡還提著一塊豬腿肉。
“蘇姑姑。”林大人個子和楊二通比起來不算高,人也不壯,但是聽說他的武功很不錯,曾經還跟著趙棟一起打過戰,很有些能耐,“知道你在這裡,兄弟幾個就貿貿然過來找你喝酒了,這裡方便不方便,我可是訂了席面,一會兒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