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啊。”蘇婉如指了指影壁邊的宴席室,“去那邊,方便的很。”
呂毅陪著,幾個人往宴席室走,楊二通就盯著蘇婉如,道:“蘇姑姑,那天你那腳踢的我可真夠疼的,我這疤到現在都沒收。咱們這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吧。”
“罪過罪過。”蘇婉如哈哈一笑,道:“那天我也是急了,又怕你覺得腿不疼哭鬧不出來,一著急就上腳了。”
楊二通嘿嘿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腿,那天的疼還記憶猶新,但蘇婉如說的沒有,這兩天他升任了一級,王大海親自保舉的。
俸祿漲了,他媳婦特別高興。
“那倒是,我們大老爺們不疼到那個份上,是不會喊的。”楊二通回道。
馬大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這還用說,蘇姑姑就是因為知道,才會踢的。”馬大人是北城兵馬司的統領,年紀略長了楊二通兩三歲,和林大人差不多,都是在三十五六的樣子,他是戈夫人妹婿,雖有戈大人提拔,但也真有點本事。
幾個人進了宴席室,圍城了一圈坐下來,林大人開口就道:“平日裡那些文官對我們呼來喝去的,真覺得讀書了不起了一樣。那天真是出了一口惡氣,老子到現在都覺得痛快的不得了。”
“那是。”楊二通道:“我當時扎自己的腿,雖是受了朱世子的指點,可心裡卻真的氣的不得了啊,下了狠手。那些文官仗著口舌伶俐,欺人太甚。”
蘇婉如含笑聽著,王屠戶將肉遞給她,“家裡沒什麼好東西,來的時候我媳婦給我割了幾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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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拿去廚房,一會兒燒了我們喝酒。”蘇婉如說著起身,呂毅去接,她道:“呂叔你和他們說話,我在門口遞給王媽媽就好了。”
呂毅就坐了回去,楊二通拍了拍呂毅的肩膀,道:“呂管事也是會武的?你這腿是跟人打架打的?”
“倒不是。”呂毅道:“我的腿是個意外,瘸了好些年了。”
楊二通哈哈一笑,道:“我家叔叔也是,不過是右腿瘸了,但他那樣子,虛頭巴腦的,瘸腿後就整天怨天尤人,好像這世上所有人都跟他有仇似的。”又道:“還是呂管事好,該做什麼做什麼,是真男人。”
呂毅靦腆一笑。
“我拿了幾壇酒。”蘇婉如道:“是呂叔平日喝的,也不是好酒,大家將就點啊。”
都是粗人,什麼樣的酒都喝過,馬大人道:“喝酒喝的就是情意,具體好酒好是孬酒,沒什麼講究。”
眾人點頭應是。
一會兒席面送來,幾個人自動動手在宴席室擺了桌子,酒菜擺好,呂毅給蘇婉如倒了一碗,幾個人舉杯喝了一碗,林大人道:“蘇姑姑能吃多少?”
“兩碗。”蘇婉如哈哈一笑,“多了就失態了。”
林大人點頭,又給她倒了一碗,“那就委屈蘇姑姑看我們喝,你說話就成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蘇婉如小口抿著酒,呂毅在一邊也一口一口的喝,並不逞能。
酒過了幾碗,馬大人道:“我昨晚去戈大人家中,我姐夫告訴我,去延平查案的柳大人五天前已經帶著殺延平知府周大人的兇手回京了。”
這件事蘇婉如才知道,“可有訊息,兇手是什麼人。”周大人既然被人殺了,那就表示這一夥人並沒有打盡,除了死去的幾個人外,還有別人。
而這個別人,很有可能就是真正的幕後策劃者。
他還有一個目的是什麼呢?
這些日子她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卻始終無解。
“兇手還不知道,柳大人沒有往京中遞摺子,就自作主張帶著人犯回來了。”馬大人道:“我姐夫說,這件事恐怕內裡還有乾坤,不然柳大人不會這麼神神秘秘的。”
林統領道:“能有什麼,這種事我最清楚了。”他頓了頓喝了一口酒,“這查案辦案,如果查到了老百姓,那是拍了驚歎木管他半夜三更還是天明天亮的,說抓就抓,說殺就殺。”
“可要是碰到了硬釘子呢,那可不就像柳大人那樣,遮遮掩掩,等著找人商量怎麼應對唄。”
馬大人點了點頭,楊二通沒有聽明白,“你的意思是,柳大人查到了他惹不起的人,所以這才不聲不響的趕回來了?”
“我把話放在這裡,這事不離十。”林大人敲了敲桌子,道:“這種事,三個刑獄衙門裡,每年都要遇到好幾樁,就是我們禁軍巡邏,還碰見過幾次,瞧著得罪不起的,也就當沒看見。”
這件事還會牽扯到柳大人得罪不起的?
難道是徐立人嗎。
可是京中的事情已經了了,徐立人就是再蠢笨,也不可能派人去殺周大人吧,難道是覺得周大人回京後,會供出他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