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道友可願與吾共赴極樂？
惡鬼洩憤似的咬在人類頸側，尖牙刺上去，卻只讓青年很癢似的輕笑起來，繼續揉捏男人的後頸。
惡鬼做了一陣子無用功，終於悻悻松開嘴，又放開懷裡的青年，仔細檢視燈光下的人類。
年輕人笑吟吟的，面容同曾經那個跪坐在自家庭院裡來耍劍給他看的遊方道士一模一樣，幾縷黑發墜在耳邊，長發大部分都披散下來，落在榻上。
這張人皮裡面裹著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呢，鬼舞辻無慘如此想到，反正不是人類就是了。
也不是鬼，鬼沒有這麼瘋的。
紅眸男人不再多想，又撲上去咬對方的嘴唇。
這一回他得到了回報：蘇元曜主動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將血送入惡鬼口中，同那個在山上看燈的夜晚一樣，千年來這份最為美味的血食一旦開了頭，就有些收不住手——
“您還真是記吃不記打。”青年悶笑起來，看著這個已然將旖旎的親吻變作一場進食的惡鬼，無慘正在津津有味地舔舐嘴唇，聽到這話，陡然又有些僵硬。
現在喝下的這些血跟體內那一滴血來了個勝利大會師，那自己豈不是——
“算了，”蘇元曜仰躺回榻上，看樣子對收拾自家老闆這件事興趣缺缺，人類更關注的顯然是另一碼事，“是在這兒搞，還是換個地方搞？”
貴族出身的男人眯起眼睛，顯然非常不喜這種粗俗的用語。
青年又笑起來，換了個能躺得更舒服的姿勢：“那就換個說法，道友可願與吾共赴極樂？”
這話歡喜宗的那幾個和尚尼姑也對他說過，不過都被他一劍送去提前早登極樂了……
蘇元曜想到此處，手背貼上自己嘴唇，笑容更是曖昧：“這一千年我可學了不少新花樣。”
從歡喜宗那兒繳來的戰利品終於能派上用場了。
…………………
自鬼舞辻無慘變成鬼以來，他頭一次生理意義上的滿足了。
只是實在鬧騰得有點誇張。
紅眸男人半眯著眼，從自己脖頸前的斑駁印痕，一路看到坑坑窪窪的地板和牆壁——全都是自個兒的觸手口器砸出來的坑。
他公寓裡這間臥室從來沒有被使用過，結果主人剛一上手，這地方就跟被臺風襲擊了一樣。
搞不好明天樓下的會上門來投訴。
兔子不吃窩邊草，還是留鄰居們一條性命，之後再換個地方就行了。
令無慘不爽的是，另一個青年從頭到尾都不徐不疾還遊刃有餘。
這會兒的人類揀了件鬼之始祖的襯衫穿著，眉眼都自然帶上一股滿足的慵懶愜意。
這家夥從哪兒學來的這幾招？
蘇元曜當然不可能告訴他，青年正捧著紅眸男人的右手，一根根仔細捏過惡鬼的手指，無慘也懶洋洋地任他擺弄。
都到了這個地步，自己再說什麼厭惡身體接觸，那就成了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