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這才是真正的天高海闊，任君遨遊啊
她也在青年旁邊一屁股坐下來，摸起個餅子就開始啃。
青年有一些驚愕，隨即又綻開笑容：“想必是師兄師姐美言襄助——”
“關他什麼事！除了哭哭啼啼什麼也不會！”他的三師姐神色不耐，女人又灌了一口酒，濃鬱的葡萄酒香在室內彌漫開來。
“是我去說通的！拿來做‘丹藥’的基底材料絕不能是小十七你這種絕世天才，材料本身不但得有心魔，心魔還得非常多、多到消一個冒一個的才行！拿那種家夥做出來的，才會是完美的藥——”
她的師弟一邊聽著，一邊捧了個燒餅津津有味地啃。
“聽起來你們有人選了？”他滿嘴咬著油乎乎的羊肉和烤得焦脆的芝麻胡餅，咬字模模糊糊。
“就是跟你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另一個家夥，”當師姐的若有所思，“老不死的說，最好還是不要在長安搞這種事，動靜太大——
他託了日本那邊跟上一輩有淵源的，好像是叫清原什麼來著，倭國人的名字，我總是記不住…”
“結果就拿到了替換你的完美人選，人家還把那家夥的血一併送過來了。”
她抽出一塊被染得斑斑駁駁的帕子，丟到小師弟面前。
青年拎起來看，上面的血漬已然烏黑幹涸，正中央殘留著一大塊汙血，旁邊是細小的血點，看樣子當事人咳得驚天動地。
“是個癆病鬼，活不長。”
李道蓮含糊地說：“我已經寫了第一個藥方，也讓那個老不死的看過了——你出來第一個任務，就是跟我們去辦這件事，鴻臚寺過兩天就發船，到時候上去就行，老不死的已經跟鴻臚寺卿打過招呼了。”
青年把滿嘴的胡餅嚥下去：“可我是掛在司天臺的啊，這幾天沒去應卯，還沒拿到俸祿——”
“把你借調過來不就得了！鴻臚寺可是眼饞你好久了！唧唧歪歪問個沒完！”
女人發了火，這對她來說是常事，所以年輕人也並不在乎。
“這趟差得出多久？”他舔著手指上的油漬，“距離師父種在聖人那裡的‘心魔種子’爆發，還有多少時日？”
“還早得很，足夠咱們殺一個來回。”李道蓮又拈起一張餅，同時把葡萄酒瓶遞給她的師弟。
“但‘丹藥’得慢慢將養，而且最後一味藥，非得靠我們自己種，它一年只開兩日，要在正午採下來，如果錯過了，要麼‘丹藥’脫控，要麼就再熬一年。”
“師姐您寫的藥方還會讓人脫控？”年輕人灌了一口酒。
“不按規矩行事，什麼東西都會脫控。”女人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帶有明顯的警告。
“這一個，絕對會非常、非常強，不服完最後一劑藥，就絕不能掉以輕心——當然，一旦他把藥喝完，只要身為‘心魔’，那就隨時都可以將他玩弄在股掌之間——”
李道蓮咧嘴而笑：
“咱們在路上玩一玩，也沒有什麼要緊，要是不聽話，那就砍了手腳，堵了嘴，再裝進箱子裡，我聽說那是個大家族出來的少爺…”
她的師弟也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