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淵權當沒有聽見,等賀知意走近,他起身迎上:“賀小姐,我有點事出去一趟,很快回來。”
賀知意點頭,朝賀臨禮所在的方向走去,她安靜坐在許淵剛剛的位置上,t沉默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為什麼不等人。”
賀臨禮總是把問句當作陳述。
賀知意聞言慢慢抬頭,卻沒看他。
賀臨禮本以為她會再度忽略他的問題,出乎意料的,賀知意回答了他:“你不是總這樣嗎。”
賀臨禮再度愣了一下。
這時廣播裡剛好在叫賀知意的號,賀知意起身離去,他看著她單薄的身影再度融入人群。
害怕那抹身影再度消失不見,他下意識起身,快步跟上,後在一個病房外停下,他聽見了房間裡賀知意的聲音。
過道的醫生病患來往不絕,一身制服的賀臨禮尤為顯眼,賀臨禮察覺,將外套脫下,後懶散靠在廊上刷手機。
“你好,是病患家屬嗎?”
賀臨禮微微抬頭,面前走近一個護士,他剛要開口回答,卻被病房裡傳出的聲音打斷。
“怎麼磕的,磕到這兒來。肩膀動動,對、對,手抬一下。”
賀臨禮目光還在病房房門那兒,當下沒有回頭,但開口回應了護士:“嗯。”
他語氣冷淡得過分,護士沒有在意:“我看你在這兒站挺長時間了,那邊是休息區,可以過去坐著等的。”
病房裡不時有聲音傳出,賀臨禮收了手機,丟給護士一句“不用”,後自顧朝門的方向走近了些,安靜聽著裡面的對話。
小護士見狀也朝緊閉的病房看了看,又仔細打量一番賀臨禮,像是會意,笑著安慰他兩句,隨後離開。
病房內。
“這邊轉一下,小姑娘,你這身疤怎麼回事兒?還有這個淤青,普通人可抓不出這麼大勁兒。”
賀知意此刻算是裸著身子,她抱著脫下的衣服,露出整個後背和肩,聽見醫生問那些疤痕的由來,身體不由發顫。
她微微斂住身體,輕聲回應:“沒什麼,都是不小心傷到的。”
問話的醫生察覺到她細微的動作,沒再繼續追問,給她拍了x光片,確定肩關節沒有錯位,腕部也沒有拉傷。
“肩關節沒什麼大礙,這邊給你開點消毒去瘀的藥,用上兩天看看。”
賀知意一邊穿衣,一邊應聲,末了接過醫生寫好的藥單,朝醫生道謝後離開病房,剛走出房間幾步,手腕忽的被人拉住。
她反射性閃躲,把手抽離後轉身,一眼看到了神情有些錯愕的賀臨禮,她張口,卻啞然,複又低下頭去。
“你躲什麼?”
難得的,他在好好問她。
賀知意視線閃躲,像是做錯事一般。賀臨禮太高,靠的近了,越發呈俯視看她,叫她不安。
她的右手小指不知什麼時候開始發抖,下意識的把手整個往袖中藏,賀臨禮將這一切看在眼裡。
“單子給我。”
賀臨禮說話的間隙微微抬手,他掌心寬闊,手指修長,走廊上的白熾燈打在手上,顯得無比瑩白,甚至神聖。
賀知意雙手挪到身後,將原本握在右手的藥單換了手,後緩緩遞給賀臨禮。
賀臨禮接過,簡單掃了一眼。
“去車裡等我。”
賀知意顯然沒想到他會說這種話,她抬頭看他,滿臉不解,但賀臨禮神情認真,不像玩笑。
她低下頭想了兩秒,還是決定自己去取藥:“不用了,我可以的。”
她抬手,準備要回藥單。
賀臨禮沒管她,拿著藥單就走,她見他就要走遠,只能抓緊步伐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