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chapter18 警局
取藥處也要排隊。
藥單在賀臨禮手上, 賀知意見他自動排上隊，不願跟他一起擠在人堆，便自己找了個角落坐下等待。
她看著賀臨禮前面的隊伍逐漸縮短, 一直到對方幫她順利取到藥，又看著他拿著藥慢慢走到自己這邊。
賀臨禮走近, 視線落下：“愣著做什麼，走了。”
賀知意點頭, 安靜跟在他身後離開。
賀臨禮走在她的前面, 一手挎著外套，外套下是裝著藥的袋子，隨著走路的動作，塑膠袋與衣料撞擊摩擦, 不斷發出聲響。
這聲音與她的心跳重合。
回到停車處, 許淵人已經等在車中。
賀臨禮很貼心地給她開了車門，賀知意乖順坐了進去，不忘繫上安全帶, 賀臨禮緊隨其後。
他把藥丟給她, 吐槽一句：“這次倒是沒蠢到安全帶都不繫了。”
她沒反駁, 接過藥放在懷中，朝他輕聲說了句“謝謝”, 後一直盯著尚未關閉的車窗發呆。
車子再度啟動，這次車內難得安靜。
賀臨禮闔眸倚靠，像是休息, 賀知意轉頭看他一眼，後收回視線，將懷中的藥摟得更緊。
賀知意昨晚沒睡好，或者說壓根沒睡, 中途又去醫院折騰了一番，不知不覺在車上睡了過去。
到地方時是賀臨禮叫的她，賀知意下車跟在許淵身後，賀臨禮則有意放慢腳步，慢慢跟在她的身後。
不怎麼熟悉的警察局，以及不怎麼熟悉的警察，卻都讓她厭惡，先前酒店裡的那個肥胖男人進入視線。
賀知意腳步下意識往後撤，恰好踩上了賀臨禮邁上前的腳，她回頭看他，眼睛像是蒙上薄霧，眼底裡慢慢盈起的霧氣沒能及時遮掩。
賀臨禮瞭然，微微抬手，鬼使神差地環上她的手腕，掌心無比清晰的感受著她手的顫抖，不斷向他傳遞著惶恐與不安。
他繞到她的身前，許淵走在前面先行交涉，三人被引導到一個房間，不多時進來一個警察，正是上次賀知意見到的那位。
對方滿臉堆笑，進來時一眼認出賀知意，笑容當即滯在臉上，僵硬轉朝許淵握手問好，再徑直坐到對面的肥胖男人身旁。
“許律師，實在是不好意思，這點小事要麻煩您親自過來。”
警察一臉歉意，看著頗有誠意。
許淵含笑：“來都來過了，不差這一次。”
那警察本是客套一番，想要緩解氣氛，許淵這話說出來，倒叫他面上掛不住，先前的笑越發僵在臉上，看著十分滑稽。
賀臨禮不合時宜的輕笑。
對面兩人被他的笑聲吸引，齊齊將視線挪到賀臨禮身上。
賀臨禮已經脫了制服外套，內搭一件熨帖平整的襯衣，兩邊袖口挽上，釦子從上散了兩顆，多了幾分不羈。
他一手撐頭，長腿交疊，明明還是學生，卻沒多少學生氣，與西裝革履端坐一旁，看著溫文爾雅的許淵形成鮮明對比，模樣十足張揚。
那肥胖男人被這樣挑釁，顯然坐不住了，沖著賀臨禮這處開始叫罵：“還說來的是個什麼貨色，合著這小賤人就叫來你這種毛頭小子撐腰？”
肥胖男人忒了一聲，不滿捶了下桌，轉頭沖身邊的警察斥責起來：“特意把老子叫來，就讓老子應付這兩個臭小子，就他媽天天浪費老子時間！”
肥胖男人還想再罵，卻被突然刺耳的呲啦聲打斷，許淵出聲叫住：“臨禮，別忘了弄壞了都算你爸頭上。”
賀臨禮聞言悠悠支起了身，賀知意知道許淵穩重會考慮更多，她以為賀臨禮聽完會有所收斂，卻見賀臨禮起身把還沒踢走的另一把椅子也踢開。
又是一聲刺耳的呲啦聲，挑釁意味十足。
肥胖男人作勢就要起身，卻被一旁的警察攔住，許淵適時出聲：“好了，說正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