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的拳頭早已捏緊。
“你即便要與我置氣,也不該拿此事—t—”
“這並非置氣。”秦子楚打斷秦王柱一發不可收拾的猜測,“這只是出自我個人的意願。”
“理由?”
對著秦王柱灼灼的目光,秦子楚長嘆了一聲,十分冷靜地道:
“我不行。”
秦王柱愣在原地,驚恐地瞪大眼。
見到秦王柱滑稽的神態,秦子楚彷彿被成功愉悅到,琅琅地笑出聲。
聽到笑聲,秦王柱這才反應過來,意識到自己被耍了。
無法言說的惱怒沖上頭,他哆嗦著手,指著秦子楚:
“你——”
“阿父莫氣,”秦子楚見好就收,試圖平定秦王柱的血壓,“我確實不行——指的是,我‘不願’,不是阿父你想的那個‘不行’。”
他緩緩眨眼,很是理直氣壯,“阿父自己想歪了,可不要將氣撒到我的頭上。”
秦王柱無話可說。
最初的時候,他確實有幾分氣憤。可一想到當初是自己急不可耐地送秦子楚去趙國當質子……若秦子楚真的“傷”了身子,那也是自己導致的結果,他便再也無法動怒,只剩滿滿的憋悶與懊惱。
他當初……到底是出於怎麼樣的想法,才一而再,再而三地……
巨大的,無法排解的情緒,如同層層疊加的束帶,將他纏繞。
秦王柱久久未言,原本醞釀了好多天,佔滿了胸腔的腹稿,此刻被翻湧的情緒絞散,只剩下一片空茫。
他只是看了秦子楚一眼,嚥下所有勸解:“隨你。”
也許,他能夠做的,就是不再將自己的想法……強加在對方的頭上。
一時之間,秦王柱深感無力。他又一次想到已故的先王,他的父親。
如果父親在,會怎樣解開彼此的心結?
“子楚,你回去吧,讓我靜一靜。”
他終究選擇了逃避。
不敢探查原因。
他怕聽到……秦子楚的“不願”是因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