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側窗適時推開,明胤望眼抱瓜倆崽,瞥眼唐敬德,明知故問:“擋道,何事。”
唐敬德矯揉造作地實話實說:“咳咳,是這,吾想去譙明山。光吾舔臉恐不夠,就拉他倆跟吾一塊舔,三張臉舔上去,興許能舔順世子爺,讓吾等跟著去。”
啊呸!
廉衡同蠻鵲嘴角皆抽了抽,末了小鬼捅了捅他,抱緊西瓜道:“春天兄,汝到底是不是國舅爺親生,怎這慫?!”
玩笑話令明胤和秋豪修眉盡皆一簇,唐敬德呲牙咧嘴刮瞪他眼,擰住其後衣領望邊上走了走,碎碎道:“我跟你講啊,這臉皮厚一寸,萬事就皆能成。你可知譙明山風光多秀麗?你可知那裡藏著多少絕代美人?還有那滿坑滿谷的金銀珠寶異玩奇珍,不去你可別後……”
廉衡單手抱瓜,抬手扣住他嘴,沒讓他將“悔”字道出。雙眸雪亮,如同這朝陽噴射著萬丈光芒。唐敬德快憋死時,他才放下手,將手背上的涎水望其衣服上蹭了蹭,低聲慨嘆:
“金屋藏嬌!想不到世子爺外表正經內心搖曳,舉止君子行為外放。”
“你倒底去不去?”
“去。”廉衡微微後瞧眼,旋即迴轉頭,有些為難道:“可是,他那涼叭嗖嗖的眼神,看眼那未謝桃花花都得謝,看眼我我立馬委頓,如何與美女暢遊嘛。而且,”他小聲再道,“他八成知道了我賣了他馬車。”
唐敬德一臉賤笑,突然聲情並茂:“其實吧,他越是寡默越是耐看,比起明晟菩薩似的臉,更有舒適度。”
“春天兄乃一嫵媚風情的主,和他也不是一條線上的好漢吶,天天巴跟前,就為討白眼?”
“那汝呢?”
“吾巴權巴勢,巴財。”
“爺吧,有點怪癖,幾天不受他眼神刮打,渾身就癢。”
“汝那是賤。”
吧嗒一聲。土狗嚇跑。
秋豪勒緊馬韁,放棄抵抗道:“爾等演夠了沒,吾等不聾。”言畢,發覺他也被帶溝裡,忙找補句,“演夠了沒,我們沒聾。”
倆人轉身嘻眯一笑,唐敬德徑自望馬車裡鑽,廉衡攥緊蠻鵲抱緊瓜,跟著望車上爬。他先將兩瓜溜進車內,大瓜自然雙雙滾明胤腳底。爾後其才一個蛙跳,趴車轅上兩腳臨空亂蹬,蹬上車。蠻鵲沒臉瞧他,只能扯扯他袖子,低低道“阿預。”廉衡卻在眾嘲裡急吼吼道:“春天兄,你倒是拉我們一把啊。”唐敬德聞言掀簾,將二人拉上馬車。蠻鵲堅持待在車外,廉衡沒勉強他,說句“乖”便鑽入馬車。與花鬼對視一眼,二人旋即齊刷刷地嚮明胤呲牙賣笑。
追月失笑鄙薄:“兩笑具。”
施步正安撫秋豪,方頭方腦道:“秋豪,他可能還沒過人不嫌狗都嫌的年紀。你不要生他氣哈。”
秋豪未搭理他,只吩咐追影道:“速去找輛馬車”。
馬車轔轔前行一刻,車內就傳來刮噪。
“你就不能往他那擠擠?慫包!”
“那您腰癱了嘛?!”
“哎你這忘恩負義白眼狼!”
“沒我和阿蠻舔臉,你不也遭人厭賤!”
“好好,農夫與蛇的故事。”唐敬德說著直起腰窩子,捋順氣,燒火澆油道:“既然你同你口口聲聲稱叨的‘表面正經內心放蕩,舉止君子行為放浪’的人,感情比我深,那你就自個好好地,消受他哇涼嗖嗖的眼神!本公子上外頭騎馬去。”
廉某人一把攥住他衣袖:“殿下震懾寰宇,包攬乾坤,草民焉敢妄評,春天兄莫要信口開河。”
唐敬德挖他一眼,拍掉他手:“咱男人一點行不行?!”
廉衡:“有些交情,豈是春天兄三言兩語能挑撥的?!”
唐敬德:“嘿喲,聽聽多新鮮的!”花鬼風情萬種地笑了笑:“我唐敬德燒冷灶燒了十九年,自不敢攀扯你四個月雷霆手腕。不過,世子爺不近男色,你還是悠著點撩。”言訖,帶著蠻鵲直接飛去了緊忙趕來的追影身邊。遙遠的聒聒聲隨之傳來,“可總算來了,爺終於不用忍那倆邪門神了。”
追月再次失笑鄙薄:“狗咬狗。”
一嘴毛。
秋細心則望天長嘆:世界終於安靜了。
而被嘲弄不近男色的世子爺和雷霆手腕小手亂撩的廉某人,一時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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