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酒卿頓時噎了一下。
將自己想問蔣旬怎麼還沒回去的話噎了回去。
飯菜因為蔣旬在,到底還是豐盛了許多。
大概是存著要討好蔣旬的意思,蘇家的廚子也是使出了渾身的解數。
蘇酒卿無奈的看著一桌子菜,倒是有點兒乏味。
她是沒什麼胃口。
然而蔣旬還在,她作為主人,怎麼也是要提起筷子來的。
於是那麼一桌子菜,每一道菜象徵的吃一口,她也是吃飽了。
蔣旬一直面上都無半點異樣,吃得似乎還算滿意。
但是蘇酒卿卻有點兒不安和愧疚:蔣旬平日裡吃的,肯定比這個強了不知多少倍。
蔣旬擱下筷子那一瞬,蘇酒卿悄悄鬆了一口氣,尋思著自己找個機會將蔣旬送回去——
蔣旬在這裡,她多少有些不自在。
想問那件事情,也不好問。
平心而論,蔣旬到底現在也是外人,不應當將他攪和進這件事情裡來不說。
而且作為她的未婚夫這樣特殊的存在,她更是不願意將這些家醜暴露給蔣旬看。
當然不暴露出來,未必蔣旬就不知道。
但是……擺在明面上,到底不同。
而蔣旬似乎是知道蘇酒卿的心思一般,吃過了飯之後,不等蘇酒卿開口,他就徐徐開口:“時辰不早了,我也不好多留。便是先回去,若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只管叫人去跟我說一聲。”
蘇酒卿應一聲,想了想又說一句:“初五的時候,你早點來。”
然後送了蔣旬出門,看著外頭一片漆黑,又趕緊說一句:“路上小心。”
蔣旬應下,也沒讓蘇酒卿再送:“我帶了阿膠和當歸過來,你每日燉一些。”
受傷了留了那麼多血,自然是不能馬虎。
蔣旬走遠了,蘇酒卿還愣愣的靠在廊下的柱子上,看著蔣旬離開的方向。
春月過來,給蘇酒卿披上披風,輕聲說一句:“姑娘,咱們姑爺真的挺好的。”
蘇酒卿出了事兒,蔣旬這麼忙一個人能立刻過來,實在是難得。
而且守了蘇酒卿那麼久。
又怕蘇酒卿吃不下飯,特意吩咐一句,讓廚子多做幾個菜,都做清淡容易消化的。
這樣的細微末節,都想到了。
這樣的男人,實在是也難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