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蘇酒卿才深吸一口氣,側頭看一眼蔣旬:“世子,咱們要還春榮一個清白才是。”
沈春榮既然說自己是無辜的,那肯定就是無辜的。
在這一點上,蘇酒卿是絕對信任沈春榮的。
蔣旬則是一臉波瀾不驚:“這是自然。”
只要真的不是沈春榮做的,那一定能還沈春榮一個清白。
蔣旬怕蘇酒卿擔心,又說一句:“聽聞川蜀有個捕快,破案很是厲害。”
言下之意,是說真要是破不了,那就從別處找些捕快過來破案。
蘇酒卿深吸一口氣,“嗯。”
可若真到了那個地步,只怕春闈沈春榮就趕不上了。
蘇酒卿有些擔憂,眉間都是多了一點淺淺的褶皺。
蔣旬卻是穩坐釣魚臺一般:“別慌。”
蘇酒卿看一眼蔣旬,心裡莫名又多了幾分安定。
因怕破壞了證據,所以,司馬亭在眾人進去之前,又囑咐一句:“一定不要亂動屋裡東西。”
蔣旬和蘇酒卿自然都應了。
司馬亭這才撕下門上的封條,推開門來。
蘇酒卿登時就倒吸一口涼氣——地上和牆上,都是一片血紅色。
還有那滿屋子的血腥味,更是無一不說明,這些血紅色是什麼。
是人血。
說是血紅色已經不貼切,該說是暗紅色。
彷彿陳舊的紅布沾了太多的汙垢,再也洗不乾淨的顏色。
蘇酒卿忽然就一陣噁心。
她忍不住側過頭去,用力乾嘔了幾聲。
蔣旬雖然是面色不變,卻是伸手給了蘇酒卿一個帕子。
蔣旬遞過來的帕子上,繡著一隻小小的蝙蝠,金色絲線,很是精緻。
帕子上還帶著一點蔣旬身上的氣息。
蘇酒卿擺手拒絕,只用自己帕子死死的捂著嘴。
即便是如此難受,蘇酒卿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因為她還要給沈春榮去找證據,證明沈春榮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