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蔣旬已經到了小院跟前。
院門口重兵把守,一看就知道,如果院子裡困著的人想要逃出去,只怕是要插翅難飛了。
蔣旬親自推開了門。
門“吱呀”一聲,在這樣的情況下,說不出來是蕭條更多,還是滲人更多。
蘇酒卿跟著蔣旬邁進去。
蔣旬側頭看一眼蘇酒卿。
雖然沒開口,卻用眼神無聲的安撫了一下。
蘇酒卿微微頷首,倒也沒那麼害怕和緊張了。
是的,要見到太子宋渠了,在這一瞬間,她竟然有點兒害怕和緊張。
而宋渠此時正在外頭跪著。
旁邊站著一個笑得挺森冷的老宦官。
老宦官手裡,一條短粗的鞭子。
光看那架勢,蘇酒卿就忍不住想,那鞭子落在人身上,一定很疼。
很疼很疼。
蘇酒卿看蔣旬。
蔣旬卻若無其事走過去。
那老宦官皮笑肉不笑的過來給蔣旬行禮問安。
蔣旬掃了一眼鞭子,抬腳就將老宦官踢翻了。
地上全是積雪,老宦官倒下去,也沒摔著,就是沾了一身的雪沫子。
蘇酒卿還是第一次見蔣旬如此態度行事,一時之間還有點兒不適應。
見多了蔣旬笑著跟她說話的樣子,倒是忘了蔣旬原本的模樣,以及他的身份。
老宦官有些氣惱,陰陽怪氣的拔高了嗓子:“蔣大人!”
蔣旬垂眸,卻是不理會那老宦官,而是盯著已經幾乎是不成人樣的宋渠。
宋渠這些日子一定過得很不好。
不然也不會瘦成皮包骨頭的樣子。
可即便是成了這樣,宋渠抬起頭來對著蔣旬一笑的時候,也依舊是讓蘇酒卿想起了她曾經看見人畫的一幅圖上,那一頭走到了陌路的孤狼。
眼神是銳利而瘋狂的,只一眼,就能叫人心中一凜。
總覺得,那是隨時都會撲上來咬自己一口的東西。
蘇酒卿心中一緊,悄悄的捏緊了手裡的暖手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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