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酒卿悄悄握緊了自己手裡的暖爐。
那點溫暖,此時反而是終於讓心裡頭安穩一些。
而此時蔣旬開口:“宋公子。”
即便是到了這個時候,這種境地,也不難看出蔣旬對宋渠是有那麼一點點尊重的。
宋渠臉上笑意更加明顯,眼底那種凌厲總算是收斂一些。
他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唇,“蔣旬。”
宋渠仍像是昔日那個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而蔣旬彷彿依舊是他身邊的一個伴讀。
蔣旬卻並不在意宋渠這樣的態度,他只是淺淡笑了笑:“宋公子有什麼吩咐?”
“把這個狗奴才弄死。”宋渠說出來的話,像是淬了毒,無端端就叫人心裡頭都是一涼。
蘇酒卿心裡微寒,下意識看了一眼地上的老宦官。
老宦官同樣也是瞳孔一縮,然後看住了蔣旬。
決定這一切的人,是蔣旬。
蔣旬微沉吟了片刻。
所有人此時大概心裡都有些湧動的心思,不過誰也沒訴諸於口。
這個小院裡一片寂靜,唯有風吹過時候,才帶起一點簌簌的聲音來。
“不行。”蔣旬開口,聲音清冽又簡潔:“這是太后身邊的人。”
不是他不能動,而是他不想動。
王太后身邊的人,動了,太麻煩。
蔣旬一口回絕之後,宋渠就咧嘴譏誚一笑:“你這個督國將軍,忒沒用。”
連個人都不敢動。
蔣旬但笑不語,斜睨一眼老宦官。
明明是冬天,可是那老宦官卻偏偏嚇出了一聲冷汗來。
老宦官幾乎是一刻也不敢多留,趕忙就出去了。
蘇酒卿看著老宦官狼狽的樣子,總覺得這個人回頭去見王太后時候,說不出什麼好話。
也不知會不會牽連到蔣旬。
蘇酒卿忍不住皺眉。
卻殊不知,宋渠忽然看了她一眼。
然後眼前亮了一下。
宋渠又舔了舔嘴唇,浮出了一絲絲怪異的笑來:“這是你要送給我的美人嗎?”
那樣子,是真有幾分垂涎。
蘇酒卿被這話驚得回過神來,然後就噁心了。
這樣的話……像是什麼粘膩的東西,輕輕的蹭過了面板,瞬間就帶起了雞皮疙瘩來。
細小的汗毛都是倒樹起來,說不出來的……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