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裡,是有一點責備的意思。
蘇酒卿抿著唇搖搖頭:“我不放心你。”
蔣旬啞然,反倒是一個字回不出來。
蘇酒卿如此明顯表露出自己的關切之色,他既有些暖,又有些覺得挺陌生的感覺——從小到大,倒是沒有人這樣對過他的。
就算成青侯夫婦二人擔心,卻也不會時刻這樣。最多就是幾句囑咐,然後等著他回家去時候問幾句。
可蘇酒卿是直接不管不顧就過來看他來了。
這樣的擔心其實沒有多大的道理。
要知道,他的身手擺在這裡,就算真糟糕起來,普通人的擁擠推搡也是不可能讓他受傷的。
而且他還有身份——一亮出來,眾人自然也是下意識就回避和退讓,不敢如何的。
蔣旬不覺得蘇酒卿想不到這個。
蔣旬看著蘇酒卿,眼底最終一寸寸柔軟下來,就這麼露出一點溫軟笑意:“我沒事兒。”
不過也就是對著蘇酒卿這樣。
對著旁人,他還是那個冷淡的蔣大人。
蘇酒卿站在蔣旬身邊,見他的確是沒有事兒,就是狼狽也不曾有,心裡七上八下的情緒,總算被安撫住。
蘇酒卿悄悄鬆了一口氣。
然後又被痛哭聲吸引了心神。
新年伊始,本該是吉祥如意,闔家團圓。
可偏卻生出這樣的慘劇來——
蘇酒卿心生不忍,感慨橫生。
蘇酒卿看了一眼蔣旬,蔣旬正吩咐衙門的人如何處置這件事情。
蘇酒卿就安靜站在一旁,等著蔣旬處置好事情。
一直到了蔣旬處置完了事情,又讓人潮散去,蘇酒卿這才得了機會和蔣旬說話。
蘇酒卿輕聲問一句:“我若給那兩家一點喪葬費,是否合適?”
蔣旬應一聲:“無妨的。”
蘇酒卿就拿出自己的銀錁子,不多不少,剛好兩個。
對於一般百姓家中,一個也足以辦喪事了。
蔣旬也不讓蘇酒卿出面,親自過去,將兩個銀錁子放過去,低聲道:“這是蘇姑娘憐憫,給他們下葬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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