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刻,她又好端端地靠在了男人懷中。
兩人共騎,馬匹吃力,步子慢了下來,而裴長淵的馬卻因為背上輕快,沒一會就跑到前邊去了。
明思氣鼓鼓地回頭,眼角眉梢都在訴說著不服,“殿下耍賴!”
因著疾馳,她呼吸不穩,雙頰染上了杏花的粉嫩,分明是生氣的模樣,落在裴長淵眼中卻愈發生動。
男人眸色幽深,低頭含住了那誘人紅唇,吮\吸著她的舌尖,將明思的控訴憋回了喉嚨裡。
“唔……”呼吸被奪,心跳怦然,明思的耳根子霎時紅透。
馬場裡伺候的人瞧見這一幕,紛紛低下了頭,不由地感嘆一句,明良媛還真是得寵吶!
親得明思要呼吸不過來,裴長淵才緩緩松開她,用指腹撚走她唇畔津液,戲謔道:“親了這麼多次,怎得還不會呼吸?”
“殿下賴皮!”明思眼角含著水光,氣喘籲籲仍然不忘指控,好似男人做了多麼天理難容的事。只可惜這副瀲灩嬌媚的模樣只會讓裴長淵腹部一緊,他又親了親明思的眉眼,“孤都在你後邊了,怎可能跑得過你,你贏了。”
輸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與明思一同分享肆意的心緒。
“當真?”明思紅唇一噘,“殿下這回可不許耍賴了。”
裴長淵摟緊了明思的細腰,“依你,韁繩交給你,孤做你背後之人。”
明思也不會真傻乎乎要爭個輸贏,聞言再度揚起笑容,揮斥馬鞭,“那就讓妾身帶殿下去天涯海角。”
只要沾上“皇家”二字,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這馬場極大,只有他們兩人,盡情馳騁,策馬許久也沒見著盡頭,遠處只有無垠的湛藍天穹,明思彷彿回到了西北。
只是酣暢的時光總是過得飛快,落日熔金,倦鳥歸林,他們得回宮了。
裴長淵還想她會不會失落,可明思笑意不減,主動獻吻,“妾身知道殿下帶妾身出宮已是壞了規矩,妾身才不會不懂事,其實無論在哪裡,和殿下在一起,妾身就開心。”
這番話說得裴長淵心頭一軟,收緊了摟著她的臂膀。
從未有一個女子,如此合他的心意。
一喜一嗔,都教人愛不釋手。
既然她都這樣說了,裴長淵又怎能不多抽些時間來陪她。
回宮後,明思愈發得寵,只要太子踏入後院,十有九次都去了風荷苑,偶爾一次兩次午膳在太子妃或是萬良娣那,卻從未留宿。
這般恩寵,已算得上獨佔太子,人人側目。
花落成泥,玉蘭長出了繁茂的枝葉,底下的菘菜也一一收割進了肚子。
明思找出孟紹成的那封信,準備把蒲公英種在院子裡。
“主子。”範嬤嬤拿著書信進了屋。
因著明思得寵,範家的書信來的勤些,採買的總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不多事。
明思把孟紹成的信擱在一旁,開啟了範嬤嬤的信。
如今和宮外書信頻繁,倒沒什麼好說的,大多閑話家常,報個平安。
範文翰因著先前幫過河間府的菜農,在競爭河間府常備軍採買一事上倒佔了先機,成功獲得差職,因此更忙了,這些書信,十封有九封都是舅母所寫。
明思隨意看了眼,這次除了報平安,還提及件事,“嬤嬤,近來外邊傳我的流言了?”
“奴婢還真聽小陶子說了一耳朵,”範嬤嬤回想著,“主子得寵,閑言碎語肯定少不了,奴婢也沒放在心上,左不過就是說您霸佔著太子殿下,沒有賢妃之德。”
自年後,太子來風荷苑越來越勤,明思吃著肉,旁人連口湯都沒得分,怎會不嫉恨呢。
“舅母說不少人議論我紅顏禍水,問我可知是何人所為。”明思摺好書信,扔進了存放書信的錦匣中。
“是正賢堂嗎?這些日子太子妃像是改了性子,倒不怎麼刁難主子。”年前錢家才犯了事,波及信陽侯府,太子妃看似收斂許多,但背後如何,誰又知道呢?
“不是太子妃,就是萬良娣,楊承徽,東宮也就這麼幾個人。”明思懶得猜,“先不管,愛議論便議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