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利爾看的是杜子仁,而後者點了點頭。
“你看,他的確是救了人的,所以求求你,求你救他。”姑娘抓住了杜子仁的衣服。
“你要我救誰呢?”杜子仁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姑娘。
“當然是救吳常……”
“為什麼要救他?”
“因為他是我的朋友。”姑娘並不明白為什麼杜子仁會這麼問。
“那就了他之後呢?”
“之後?”姑娘愣了愣:“之後……”
“之後你就嫁給他,嫁給一個殺人犯,然後你們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杜子仁靜靜地看著那姑娘,煙杆敲了敲剛剛坐過的椅子,眼前瞬間變成牢房:“你看,你要我救誰呢?”
“我晚了嗎……”姑娘有些絕望地看著空蕩蕩的牢房。
“不,你只是無能為力,現在你要想一想,你嫁給了誰。”杜子仁吐出一口煙霧。
“我嫁給了誰?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可能嫁人?”
“可你確實是嫁人了。”杜子仁抱著胳膊:“你是一個殺了一村子人的瘋子的朋友,你也是個瘋子,你一直在證明一個瘋子說的是實話,可是樹死了。樹死了,沒有任何東西能證明你說的是真的,沒有任何人願意娶一個瘋子,所以,你出嫁了,在財富的誘惑下,誰娶了你?”
“誰……娶了我?”姑娘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看著他們逐漸消散,看著自己的手逐漸變得粗糙,而後逐漸透明。
“你是一個勇敢的女孩。”杜子仁撿起凳子下燃著的香:“所以不該是現在的樣子。”
所有的一切都如夢一般消散了,這裡還是蘭亭。
“生犀不敢燒,燃之有異香,沾衣帶,人能與鬼通。”杜子仁看著手中的香料,火焰的灼燙絲毫不能傷到他。
“原來人也會用將自己困在另一個地方這種方式去逃離。”貝利爾搖了搖頭:“還真是脆弱。但是杜,你的香料真是神奇。”
“這不是我的。”杜子仁頓了頓:“或者說在今天之前不是,不過這香也的確有用處,只是使用它的人沒能實現願望。”
“不過……”貝利爾看著桃樹下的兩個人:“我不覺得在一個殘酷的現實中比在一個美夢中要好,畢竟這是許多人都想要的,這也是為什麼我們總是能得手。她的丈夫,不得不承認,在任何意義上都不算是個好人。”
“她可是個堅強的女孩。”陳銘咧嘴笑了。
“你們不好好道個別嗎?”杜子仁又吸了一口煙:“畢竟下輩子就不是你們了,下輩子也可能不會再相遇了。”
“我們來抱一下吧。”吳常抿了抿唇:“小敏該向前看了,我們就別再去打擾她了。”
……
“杜,其實你可以按時間收費。”
“也可以。”杜子仁歪了歪頭:“那你自己算一算你對我說的話用了多少時間,你算清了之後價格由我來定。”
“你不該這樣對待你的情人。”
“抱歉我對待我的情人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