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南清不知為何,打了個寒戰,怎搞得她似罪犯,他如看守般。
“殿下,我今日醒得遲,忘記給烈風喂早上那餐了,我這就去,殿下莫怪。”
絞盡腦汁扯出個藉口,許南清掀開錦被要走。
“不必,躺回來。”
寒山月輕輕拽了下她衣袖,“它最近胖了,該減餐。”
烈風體型均勻,哪兒胖了?
而且它正處於生長期,多吃點應該的,吃不夠瘦了吧唧的話,哪兒有氣力打獵去?
與寒山月大眼瞪小眼片刻,許南清渾身不自在,第三次手臂汗毛倒立,她終於想起來她昨晚拼死拼活爬回東宮,是為了告訴寒山月百獸處出了什麼事。
“殿下,昨夜我去百獸處,見……”
寒山月卻拎起她散在一旁的錦被,悉心蓋到她腋窩下,語氣不疾不徐。
“不急,你先歇著,待你病癒,再彙報也不遲。”
許南清盯著他蕩漾微波,溫柔能掐出水的桃花眼,欲言又止。
他當時催她去的時候,挺急啊?
她躺在榻上,僵了好一會兒,又猛地爬起來,“殿下,林明遠也病了,百獸處裡沒人管,我實在是不放心,您別擔心,我去去就……”
寒山月一手支著頭,一手點了下她肩頭。
“著甚麼急,有大理寺的人協助,本宮也派人盯著,出不了事。”
許南清仰臥又起坐,她手扒著榻沿,依舊沒放棄下榻之舉。
“殿下,不是明日便要啟程去上雲村了麼?我行囊還沒來得及收拾……”
寒山月挪了下方位,堵住她的去路。
“不過些換洗衣服,待病癒再收也不遲,大不了路上採買。”
回回話頭受堵,許南清呈“大”字形躺下,徹底服氣了。
她只想從憋悶的房間出去,在外頭走走,呼吸新鮮空氣,就這麼難?
“殿下。”許南清與寒山月對視,心如死灰,已然有幾分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意味。
“嗯?”寒山月別開臉,呼吸加速。
“您要一直這樣盯著我嗎?”
寒山月一愣,僵硬移了下視線,才發現她所言非虛。
可他何時是開始盯著許南清的?他為何渾然不覺?
“沒有盯著你。”分明緋色流水般往下,染紅大片雪肌,寒山月仍是不認,“你看錯了。”
許南清正擱心裡感慨金剛石都沒寒山月嘴硬,忽地聽殿門被叩了兩聲。
“殿下。”兩分恭敬,三分諂媚,五分畏懼,是李公公沒跑了。
寒山月吸了口氣,緩緩吐出,方問打破靜謐的李順,“何事?”
“靖瑤公主求見。”
“讓她進來。”寒山月下指令幹淨利落,一刀將許南清切入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