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拉扯 一聽小貓出事,許南清登時裝不下……
老院使半夢半醒間, 見床頭站著個人,眯眼對上寒山月緋紅的臉,嚇得七魂沒了三魄, 當即從床上翻下來,“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磕頭。
“殿, 殿下, 老臣不知殿下要傳喚,睡過了頭, 殿下恕罪。”
一向嘴毒不饒人的寒山月罕見沒說什麼, 只輕咳一聲, 沖他擺手。
“無妨, 隨本宮來。”
老院使正納悶寒山月一大早跑他房裡作甚, 見著正殿榻上醒著的許南清,登時悟了。
不等寒山月吩咐,他已自覺湊到許南清身側,給她手腕搭上絹布, 細細診斷。
“殿下,”不多時, 他垂頭向寒山月彙報, “許掌事體內寒毒已清,只是處於癸水,身子還弱,需服藥修養, 少幹粗活才好。”
寒山月略一頷首,招手示意老院使跟出來。
昨夜降過雨,這會兒地面正濕, 寒山月抬腳踏入個水坑,卻渾然不察。
他面色緊繃,宛若要對重關社稷之事做出決策。
“她體內那毒,對她有影響麼?”
“這是自然。”老院使不知罪魁禍首便是眼前人,只就著醫理實話實說,“不過許掌事中毒時日尚淺,看不出變化,可待過個十天半個月,毒素在她體內紮了根,可就不妙了,即使及時服解藥,也會對身體造成不好的影響。”
寒山月一怔,片刻後垂眸。
“嗯,你開了藥便回太醫院去罷。”
“解毒的方子太醫院裡有,需要臣抄一份送來麼?”
“不必。”寒山月轉頭,使喚候在一旁無所事事的李公公,“李順,送客。”
許南清在榻上僵硬癱著,疑惑寒山月忽地將老院使喊出去作甚。
她竟是病得這般重,要醫生繞開她,私下聯系家屬交代後事嗎?
“吱呀”一聲殿門推開,許南清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正要問自己還有幾日好活。
“躺下,病成這樣,就不必行禮了。”
濃重中藥氣息撲鼻而來,將許南清準備脫口而出的話堵了回去。
她愣愣坐回榻上,見寒山月步履平穩,白皙掌心盛著碗烏漆麻黑的藥。
“先把藥喝了,再躺下歇息。”他把藥碗遞至許南清手中,垂下眼眸,將湯勺把轉向她指尖。
許南清並不怕苦,也樂意吃藥維持身體康健,她沒留意寒山月貼心撥過來的勺子,只高舉起藥碗,豪邁一口悶。
苦澀劃過喉頭,許南清卻只覺心安。
“漱口。”
寒山月不知從哪兒進修了伺候人的技能,從早上斟茶都不知道先試個溫度,到現今拎著盆示意許南清喝完藥得漱口。
可惜許南清向來粗神經,她遺憾將給自己帶來心安的苦氣漱去,抬起頭,問出自打醒來,便開始困擾她的疑問。
“殿下,我記得您平日裡忙到腳不沾地,書房裡官員們來了又去,今日東宮,為何如此冷清?”
“今日休沐。”寒山月面不改色,將藥碗與盆扔給等在殿門接應的侍從,施施然轉身,在與許南清不遠的黃花梨木椅落座。
許南清沉默片刻,欲問她身上怎地是男人的衣服,又被寒山月目光盯得發毛。
他今天不上班,完全可以找個地方旅遊散散心,東宮這麼大他不逛,光留在房間裡盯著她看幹啥啊?
上回他在房間坐了一夜,還知道拿奏章看,今日這是怎地了?她比奏章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