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孔雀喜食生物,可那花孔雀虛弱不堪,再鮮美的生食,都不如那好消化的熟食。
她正思索用什麼食材給孔雀做明日餐食,不遠處監工的李順驀地出聲。
“你方才說要見殿下,所為何事啊?”
許南清本能呵呵笑著打太極。
自從被小李公公背叛,她感覺每個人都變得不可信。
而貴妃往東宮塞人茲事體大,她自然該以減少知情人為妙,李順雖是寒山月的大太監,不會對東宮有損,可保不齊,他也與貴妃蛇鼠一窩呢?
猜忌李順之時,許南清又覺得奇怪。
既然李順不可信,那她為何,會下意識選擇相信寒山月呢?
……或許是因為寒山月在這“東宮侍女與宮中貴妃”一事上,不是受益者罷。
她緩慢往爐灶內添了根柴。
“也不是甚麼要緊事,只是不太方便與公公說,公公莫怪。”
李順倒也沒追問,僅喃喃自語。
“如此麼。”
烈風飽餐一頓精神振奮,從許南清左腿晃悠到她右腳,眼睛瞪得溜圓,尾巴一個勁兒搖,扒著她手臂要握手討食。
許南清被它這幅模樣逗得直笑。
“烈風,狗狗不能吃太多,會發胖的。”
見烈風仍是圍著她“嗷嗚嗷嗚”,還隱約將她往殿外帶,許南清倏然想起遛狗問題。
“公公,殿下有帶烈風出去逛過麼?”
李順答得實誠。
“殿下公務繁忙,已半月未領烈風出東宮。”
許南清望著不遠處的銀絲狗鏈,正斟酌自己是先通報再遛狗,還是先斬後奏給烈風鬆快鬆快,猛地聽見有人在喚自己。
“許南清。”
許南清已然對寒山月帶著笑意的嗓音無比熟悉。
她果斷轉頭下跪。
“參見殿下。”
“起來,”寒山月手指溫和撫上烈風毛茸茸的腦袋,他望向許南清頭頂,嘴角帶上絲玩味,“許南清,本宮方才,是喚烈風起來,可沒讓你不跪。”
許南清剛直起的腰塌下了。
寒山月狗男人。
不,烈風是隻狗,都比他強得多,他甚至不配做條狗。
寒山月隨口用“回主殿燒壺茶水”的由頭將李順引開,示意許南清繼續跪著,但抬起頭應話。
“說說,你單獨要見本宮,為何?”
許南清穩了穩心神,從小紅小綠說起。
“殿下,那小紅小綠有問題,昨日奴婢治好烈風,今早小李公公本欲將殿下引來,原模原樣稟報。
“孰料小紅小綠昨夜便叫囂著‘飛上枝頭變鳳凰’,今朝為收買小李公公,將奴婢鏟除,還從袖間拿出個金元寶,若不是殿下及時出現,斷案公正,恐怕奴婢是見不著明日的太陽。”
寒山月笑了聲,似乎被她某個詞所取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