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從樹林林走了許久,等回到福祿鎮的時候已經過去三日。因為當日發生了極其慘烈的爆炸,整個慈悲寺都不見了蹤影,山體崩塌,只留下一大塊廢墟。不僅如此,當日在場的所有人都死了,無一活口。
他進鎮子的時候,見到不少遁地和御物飛行的修士,有道家的高手,也有法家的厲害人物。這些人都是附近響噹噹的名人,唯獨儒家沒有派人前來,嚴格來說不是沒人來,而是因為最近的曹、魏兩個先生都死了,其他高手又離得遠。
半個福祿鎮炸塌了,留下個深深的坑洞,可以說死傷無數。
陸銘進鎮子的時候,聽見許多修士在尋找倖存者,他心想:“我牽扯到了曹先生之死,如今太過招搖,不便露面。”便低下頭,自顧地進了福祿鎮。稍微打聽之下,才得知田道士確實死了。不僅是田道士,真熙校尉和慈悲寺的所有僧人也沒能倖免,包括太玄大師。陸銘不由得深深懼怕,那個黑色的怪物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綠琳竟能搞出這麼大的動靜,若不是陸銘誤打誤撞破了她的術法,她變化出的巨人恐怕能毀掉方圓百里的生靈。
她果真是一個藏得極深的妖。
陸銘得知了眾人的死訊,先是默哀了一陣子,隨後就打算孤身前往鎬京。他本就沒打算在鐵雲觀久留,想著避開通緝令就北上離開,一則是確認上官雲的死訊有沒有被送達,二來也是為了尋找更厲害的法術。
因為他已經決定,無論如何也要找回薛靈雙。
他先是偷偷回了道觀,在田道士房中搜出一百來兩銀子。然後下山,當夜在福祿鎮客棧露宿一宿,準備明日出發。到了客棧裡面,見到不少修士在談論綠琳之事。只是這些人都在猜測,也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陸銘本想上客棧,此時三人踏風闖進門來,開口就道:“三間上房!好酒好菜儘管上。”
這三人的力量波動十分熟悉,是法家之人。
其中一個身穿雲錦長袍的男子十分面熟,似乎和上官雲很像。他身後也揹著劍匣,人如劍,眼如星,就像一把出鞘的利劍。他扎著標準的成年髮髻,一進門就坐在靠窗的位子上,面容也十分擔憂。跟在他身後的是一位少女,只有十三歲,面上有難言的疲憊,似乎她跟著男子趕路很辛苦。最後一人是個老者,披著重劍,渾身包裹在披風下面。
陸銘走近幾步,盯著三人看了幾眼,心想:“從鎬京趕路來此,至少四、五個月,如果當初曾先生替我傳信過去,按時間來算,他們應該就是從鎬京趕來的人了。”再看這一男一女的模樣,和上官雲十分神似,他頓時斷定了下來。
那男子見陸銘再旁站著,不解道:“小兄弟為何盯著我三人?”
陸銘頓時道:“你們是法家之人?”
“是!”
“你們是否來自鎬京,要去營丘?”
“是……”
“你們是否上官先生的親人?”
旁邊那少女頓時轉過頭來,驚訝道:“你是何人?為何知曉我們的來歷?”
那老者也定睛看來。
陸銘確認了幾人的身份,但卻不敢說出自己的來歷,只道:“實不相瞞,我便是上官先生的一個學生,昔時先生被殺,我便獨自出來遊歷了,不巧今日碰見幾位,想必是去營丘除妖的吧。”那少女皺眉道:“你還沒說怎麼認出我們來的。”陸銘回道:“幾位身上有一股子正氣,這二位又與上官先生的相貌神似,想認出來也不難。”
那男子卻皺眉道:“你說是法家學徒,為何身上的氣息卻不像?”
陸銘這半年早已改投道家,更自由,也更符合他的脾性,所以他身上顯得‘流裡流氣’一些。他只能解釋說拜在上官雲名下才兩個月,只學了些皮毛,所以少了法家的氣息。
那男子見陸銘年紀不大,也沒再計較。他給陸銘介紹了身邊幾個人的姓名,自稱上官正,少女是他親妹妹上官琳,同行的老者是鎬京一位法家前輩,名喚夏啟封。
陸銘朝那老者看去,見他雙目精光內斂,應該是個十分厲害的人物。上官正說道:“夏前輩執掌‘雷殺令’,在鎬京統領上萬士兵,十分厲害。今次有他同行,想必任何妖物都不是對手。”
法家最強的就是天罡二十四令,說是天罡,但細分下來又分為天罡、地煞、人魂、七節,五相,鬼書,一共六個分支。其中‘雷殺令’是七節當中的一令,施法出來,能勾動天雷之力為己所用,是了不得的術法。
凡塵俗世中,能掌握其中的一令就已經很難得了。二十四令中,其中最難參悟的是天罡,地煞次之,七節算是比較容易參悟的。雖然別的門派也有雷霆的術法,但法家的功法比一般的雷決霸道千百倍,威力不可同日而語。
上官琳道:“小兄弟既然是營丘出來的,也別獨自在外流浪了,這次兄長回去一定會重振武堂,不如隨我們一起回去。”上官正也點頭道:“妹妹說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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