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時間長河中看到的,到底是幻境,還是真的?”
陸銘心中越想越奇怪,拾級而下,朝司奇追了上去。他跟到了岳陽樓,見司奇進了一間客房,沉吟片刻,也走了上去。如果仙圖裡面的不是幻境,那司奇應該對自己有一點映像才對,沒理由只有薛靈雙記得自己的。
他敲了敲門,喊了一聲:“司奇小姐。”
屋內無人應答。
陸銘知道她很警惕,乾脆推開門走了進去。一進門,就見司奇手持雙刀,隱隱的站在屏風後面。他耳力極好,早就聽到了她蒼老而沉重的呼吸聲。陸銘朝昏暗的屏風抱拳道:“司奇小姐,別來無恙。”
“是你?”
司奇沒有急著出手,她認得這個追了自己一整夜的小子,她心下一沉,朝四周望去,這小子既然發現了她,應該不會單槍匹馬的殺進來的。
陸銘道:“只有我一人。”
司奇皺眉道:“你是連成玉的人?既然發現了我,連成玉派你來做什麼?”
陸銘有些失望,這人似乎根本不認識自己,他再次問道:“司奇小姐,你當真不認得我了?我們見過的,你再仔細瞧瞧?”開啟窗戶,讓陽光照進來。他現在還穿著受傷時候的內衣,白色的衣衫,臉上也有些髒亂,不過那一雙劍眉英氣勃勃,不減分毫。
司奇一開始還有點警惕,但仔細看了陸銘的臉,頓時說道:“你……你……”
“是不是有幾分熟悉?我們真的見過!”
“……你到底是誰?”
陸銘也不知道怎麼解釋那一場奇怪的幻境:“如果我說,我便是薛靈雙口中的‘薛文月’,你信嗎?如果我說,我曾今在擂臺上,一掌打彎了薛靈雙的劍,將她擊敗了,你又信不信?我曾今在擂臺上,打敗了連成玉,把連金石教訓了一頓,把……”
“閉……嘴,閉嘴!”
司奇忽然大怒,這人一定是連成玉派來的,因為當年小姐發瘋之後說的那些話,也只有連成玉和她最清楚!這人一再提及小姐說的話,刻意羞辱,實在可恨,她就算死了,也容不得被人這麼當面羞辱薛靈雙!
她抄起雙刀,劈頭就砍了過來。
陸銘連忙腳尖一點,退開三步。司奇的刀很快,呼呼的砍在空中,雙刀威猛,就像是風車一樣的聲響。她在一個呼吸間砍出了一百八十刀,刀刀致命。陸銘也退了十幾步,直到退無可退,他才伸出手,穩穩的拿住了司奇的手腕。
她蒼老的手腕很冰,不像一個活人。
司奇心中驚駭,內力一震,竟然掙脫不開來,此時雙手被拿住,她只能用腳攻擊,右腳橫跨一步撞向陸銘胯部。陸銘右腳一晃,截斷了她的攻擊。兩人都是單腳著地,另一隻腳抬起來攻擊,司奇在猛攻,而陸銘在防禦。
十招之後,司奇似乎有點力竭了,她畢竟年老,經過這麼一連串迅猛的攻擊有些氣短。
陸銘雙手摺疊,忽的將她推了開去。司奇踉蹌著往後退了幾步,大口喘息。
“如何?司奇小姐並不是我的對手,現在該聽我說一說了吧。”
司奇不可置信的看著陸銘,想不通一個年輕人竟然也有這麼好的身手,還是她真的老了?她喘息道:“你侮辱靈雙,我絕不饒你!”
陸銘再次問道:“司奇,你仔細想一想,是否在記憶裡有我這麼一個人?”
“沒有!”
“不管你信不信,我便是當日出現在擂臺上的‘薛文月’,哎,你別急著生氣,我那次比武之後,被連朝陽打敗了,後來和你們薛家的人一起去往離合城,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茶棚裡面,你可記得?此後,我們一起趕往離合城,半路被一幫黑衣人攻擊,死傷慘重,然後我就帶著薛靈雙逃去了福祿鎮,你們是在那裡找到的薛靈雙,對不對?”
司奇聽著陸銘的述說,起初的時候還滿臉的憤怒,到了後來,她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因為陸銘說的和薛靈雙說的一模一樣,更奇怪的是,她隱隱的覺得有一股記憶,記憶中她和薛靈雙,還有面前這個‘薛文月’一起在山洞裡躲避火炮,最後面前這個少年帶著薛靈雙逃走了,而她也死在了火炮中。
但如果她死了,又為何還活著?
陸銘看見她疑惑的表情,篤定道:“你想起來了,對不對?”
“你……到底……”
陸銘沉聲道:“你一定想起來了!”
入夢仙圖裡發生的事情,果然不是一場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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