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老丈,你可曾見過這種吊墜?”
一間銀飾店鋪裡面,陸銘將那個馬頭模樣的吊墜拿出來,放在擦的油光鋥亮的紅木板上。這間老店已有數百年的歷史了,掌臺的是一個穿著青衫大褂的老者,他正低著頭看著手裡的金釵。那老者抬起頭來,見到陸銘的時候十分詫異,再看旁邊穿著綠綢小襖的薛文月,忽然眼睛一亮,這細皮嫩肉的,應該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小姐了。
那老者連忙放下手裡的金釵,接過馬頭吊墜,細細的打量了一番:“這不是金也不是銀的,輕飄飄的也不是瑪瑙和玉石,能值幾個錢?”一抬頭,好奇的問道:“兩位是來典當的?”
陸銘搖頭道:“不是來典當的,我們兄妹二人來此是為了找這個玉墜的主人,老丈,你這店鋪年歲長久,有沒有見過這種吊墜?”
那老者把曾今見過的珠寶首飾細細的回想了一遍,卻搖頭道:“沒見過……”
薛文月連忙道:“說不定這不是珠寶,而是一個家族的徽章之類的,你可有想起來?”
“沒見過,沒見過,兩位不買珠寶就別打擾了!”
那老者將玉墜放在桌上,不耐煩的說道。
陸銘和薛文月只好告辭一聲,齊齊走出了大門。二人來到街道上,都是一陣氣短,薛文月抱怨道:“找了一上午了,結果沒有半點訊息!”
“別急,咱們有的是時間,慢慢找便是。”
“可是……幾家百年老店都問過了,還能再找誰問?我今年十五歲,所以我娘消失的時間肯定不超過十五年,算日子也不是很久,至少那些活了五六十歲的老傢伙應該記得才對,怎麼就沒有半點音訊?”
陸銘心想:“可惜有案底在身,不然可以去衙門問一問。”轉而說道:“東洲郡佔地極廣,這裡沒有訊息,想必其他地方應該有訊息的。”走了幾步,默默沉思片刻。
忽然,二人背後傳來一聲呼喊:“前面兩位,且慢走!”
陸銘聽著聲音是朝自己來的,連忙轉過身,見街道口站著兩個男子,一左一右的站著,都穿著灰色的上衣,提著長劍。左邊的身材高挑,孔武有力,一張杏仁臉蛋兒上油膩膩的;右邊的看起來十分高傲,左手背在身後,襯衣的一角被塞進了腰帶,臉上一塵不染。
陸銘和薛文月對視一眼,齊聲問道:“何事?”
左邊的男子氣勢洶洶的問道:“你們手裡是不是拿著一個馬頭模樣的吊墜?”
右邊的男子往前跨出一步,呵道:“你們叫什麼名字?”
薛文月見狀吃了一驚,還以為遇到仇家了,她朝陸銘看了一眼並沒有搭話。
陸銘並不慌張,抱拳道:“在下秦柱,與舍妹秦文來自東南泗洲的涼山城,這馬頭吊墜確實是我們的東西,不知兩位怎麼稱呼?與這吊墜有什麼干係?”
“不是姓薛?”
右邊的男子驚訝道。
左邊的男子道:“你們為何帶著那個馬頭吊墜?”
陸銘面色不滿道:“我問你們的話還沒回答呢!兩位不敢說出姓名,藏頭露尾的,算什麼?”
左邊那男子抿了抿嘴,道:“我叫薛武山。”伸手一指旁邊的同伴道:“家弟薛武文。”
“你們也姓薛?”
薛文月脫口而出道。
陸銘道:“妹妹不要多話!”往前走了一步,對二人說道:“不瞞兩位,我們在找一個叫薛文月的秀才公子。一年前前那人途徑涼山城,被我和妹妹接濟了幾天。他說家住離合城,而且家境殷實。我見他人品不錯,相貌端莊,就想把舍妹嫁給他,還互換了定親之物,便是這馬頭吊墜了。誰知這人表面答應成親,背地裡卻暗暗的逃走了,一去便是半年之久……”說著表情露出幾點憤恨之色,道:“所以啊,我就和妹妹千里迢迢的找他來了,這一找又是半年,直到近日才來到離合城,如今碰見了兩位也姓薛,想必那個叫薛文月的和你們是一家人了。這便好了,麻煩你們把那個負心漢叫出來,咱們江湖人雖然比不得你們世家,但也不是好欺負的!”
薛文月瞧陸銘一臉的憤恨,不由得暗自好笑。
那二人聽了,卻是摸不著頭腦,薛武文好奇道:“你們在找一個男人?”皺了皺眉,伸手問道:“能否把吊墜給我們看一眼?”
陸銘把吊墜丟給了二人。
二人仔細看了,又把吊墜還了回來,只是面上更加不解,薛武文道:“這件事……這件事對我們薛家十分重要,還望二位走一遭,向族長把事情說清楚。”
“走!當然要跟你們走!你們不把負心漢交出來我還不同意呢!”
陸銘當即嚷嚷了一聲。
“好!就請二人和我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