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龍剛收兵,就接到了單于拓跋鐵快馬加急送來的命令。命令很簡單,收兵從長計議。
拓跋龍有考慮晚上打著火把夜戰,他不相信馬城的守城漢軍還挺得住。至於說什麼乘夜偷城,算了吧,夜盲症是不分胡漢的。這時代計程車卒基本上夜不能視物。就算將領們能看見點,也於事無補。
單于拓跋鐵的命令,拓跋龍不得不聽,只好狠狠看了幾眼暮色中已是朦朧的馬城,不甘地帶著只剩八千不到的狼牙鐵騎悻悻而去。
拓跋龍這次算吃了個大虧,折損二千餘狼牙鐵騎不說,馬城沒攻下,連士卒的屍都沒法收。更鬱悶的是連搶馬殺死小單于的人都沒看到。
拓跋龍只知道是個使長矛兵器,可能騎著烏騅馬的傢伙。還有一支射殺王源和拓跋虎的箭羽,箭頭刻著個文字。僅此而已!
文丑把顏良安置好,就來到城頭,他防鮮卑兵馬殺回馬槍。憑著過人的目力,文丑看著鮮卑兵馬撤走了。
“撤走了?不會有詐吧?”文丑有些不明白,剛才還打生打死,一副不奪馬城誓不罷休的樣子。文丑發動他那腦容量不大的大腦,也想不明白為什麼,不由喃喃自語。
“文將軍,叨咕什麼呢?”身為守城主將的鮮于烈也極不放心,不由自主地來到城頭巡視。卻聽到文丑獨自在嘀咕什麼。
鮮于烈今天算大開眼界,見識到了三個勇武不凡的少年英雄。憑自身實力的人,從來會得到別人衷心的敬服。顏良,文丑,張飛都有這個實力。鮮于烈就是衷心敬服他們,才會關心文丑嘀咕什麼?
“鮮于將軍,鮮卑兵馬撤了!我不明白其中原由,不知是真撤還是使詐?”文丑笑了笑,倒沒隱藏什麼,而是實話實說。
“真撤!”鮮于烈篤定地回答,看了眼猶是懷疑的文丑,鮮于烈反問道:“文將軍,如果你是一支精銳的騎兵主將,你會讓你的騎兵下馬去攻城麼?”
“開什麼玩笑,舍長取短我才沒那麼傻!”文丑自然而然地回答,說過之後就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地說:“原來如此!我也說今天這仗打得怪怪的,我總有種不明白的感覺,卻又想不到是什麼。”
“沒錯呀,這是支騎兵,而且是無愧於精銳之名的鐵騎。怎麼就化為步兵參與攻城了呢?我奇怪的感覺就是這個。當時戰鬥太激烈,也沒空多想!”文丑憨憨一笑,算是多少明白了一點。
“如果我所料不差,這支騎兵的主將一開始是因為仇恨。之後是騎虎難下。現在撤得如此乾脆,應該還有上頭的命令,上頭就怕用騎兵攻城!”鮮于烈本著交好文丑等人的心態,耐心地為文丑釋疑解惑。
“所謂利慾薰心,仇恨一樣可以矇蔽一個人的心智。無論領兵還是作戰,有時必須要把個人兒女私情放一邊,不然會有難以承受之重!”鮮于烈十分有感觸地說。
這時代還沒有雞湯一說,這鮮于烈就是灌心靈雞湯的高手呀!不見文丑一副感激涕零深深受教的樣子。不過這鮮于烈是真心待文丑等人。就算有點私心也是人之常情。
“謝謝鮮于將軍教誨!”文丑聽後,對鮮于烈行了一禮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呀!”
文丑想到如果今天自己是這支騎兵的主將,而被搶馬及死於非命的是顏良。那麼自己會怎麼做?毫無疑問,自己也會不顧一切地瘋狂報復!別說騎兵變步兵,肯定是親自帶隊攻城,不死不休!
文丑出了身冷汗,卻也還是沒解。文丑和顏良的兄弟感情,就註定彼此會為對方不管不顧,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就算沒解,文丑還是十分感激鮮于烈,以及此次隨公孫瓚北上抗胡之旅。人生中有人影響你,更多的是人生的經歷和遇見不斷影響你。不同的只是好或壞,深或淺罷了。
“文將軍言重了,我也只是有感而發,算是人生中的一點感悟!”鮮于烈有點感性地說:“話說回來,人生不外快意恩仇恣意隨心才最好。所以說人生很糾結,也很矛盾。真是無解呀!”
“……”文丑實在接不上話。
鮮于烈轉頭一看,心中已經了了。不由轉移話題道:“文將軍剛那句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說得好呀!”
“那是我家公子說的,我記下了。”文丑搔了下臉頰說:“似乎還有什麼朝聞道夕可死啥的,我也就明白一點兒。”
“哈哈,你家公子講的是人生中的大道理啊!頓悟,一朝開竅,你家公子不簡單。”鮮于烈想了想才問:“文將軍,你家公子是?”
“涿縣逍遙侯劉備!”文丑自豪地說:“我們之所以北上戍邊抗胡就是公子之意!我今天才好像明白了點公子的良苦用心!”
“啊!”鮮于烈一聽就明白了。劉備,公孫瓚的師兄弟呀。名滿天下的逍遙侯劉備,那麼一切就合理而正常了。盛名之下豈有虛士,說出一句聽君一歲話勝讀十年書也是應該。
“鮮于將軍認識我家公子?”文丑見鮮于烈一副全明白了的樣子,不由好奇地問:“公子似乎沒到過幽州邊境,更別說什麼關外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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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時明月漢時關,萬里長征人未還。但使龍城飛將在,不叫胡馬度陰山。”鮮于烈豪情大發地吟之,有點感慨萬千地說:“有逍遙侯這首詩,大漢千萬戍邊將士都知道他,認識他,感激他!”
“劉侯爺此詩不但送給他師兄白馬將軍公孫瓚,更是送給所有大漢的戍邊將士呀!”鮮于烈有些激盪地說:“你說見不見面還重要麼?”
“不知道!”文丑可不明白詩的力量,卻也真誠地說:“公子人很好,下次我可以為你們彼此引見下。公子對戍邊將士們一直很敬重!”
“好的,若有緣自然要認識下名滿天下的劉備劉玄德。”鮮于烈興高采烈地說:“戍邊將士們也敬侯爺!”
“將軍,不知胡狗的屍體如何處置?”這時一個百夫長打斷了兩個人雞同鴨講式的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