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外胡士卒,卻也不失為英勇之士。罷了,那怕是侵略者,算是各為其主吧。再說我大漢乃文明之師,別人不仁,我們不能不義。”鮮于烈嗶嗶了一通道:“一併合葬之!”
“喏!”這個百夫長領命而去。
“文將軍認為如何?”鮮于烈在這名百夫長走後,不知為什麼又問了下文丑。嗯,他明知文丑聊天那啥的。再說交好也不是這麼交好法吧!
“沒錯,挺好!”文丑一愣,他沒想到鮮于烈處置公務會問自己。文丑身為客軍,沒有半點插手馬城事務的念頭。他認為只等張飛回來,自己一夥人就該走了。
文丑見鮮于烈一副側耳傾聽,等自己說個子醜寅卯時,只好硬著頭皮說:“我大漢乃天朝上邦,向來以德服人,就算是化外蠻夷,我們也應該讓他們入土為安。再說暴屍荒野容易引起瘟疫什麼的不好了!”
“將軍,可以用晚膳了!”還好這時鮮于烈的一名親衛來報,可以吃晚飯了。文丑算是得到了解脫。
對於文丑來講,聊感悟,聊人生,甚至聊美女,都不如帶頭打一仗來得痛快和愜意。這天那是人聊的?都是神仙的活兒。
“鮮于將軍,我家公子常說民以食為天。我們戍邊將士們也一樣要吃得飽飽的!”文丑不等鮮于烈說什麼,一邊說一邊抬腳就走。
“對!對!吃不飽食不足才美不外現!”鮮于烈也跟了過去說:“民以食為天,說得好!”
文丑點頭如搗蒜,就是不答話。做吃貨也比聊天強不是!惹得鮮于烈哈哈大笑。整個馬城一時間充滿食物的美妙味道。
……
一望無際的草原,在暮色中一樣壯觀遼闊動人心魄。在草原的邊緣,有一片連綿不斷的營帳。目前這片草原的主人,鮮卑部落的單于拓跋鐵率部二十餘萬就駐紮於此。
細心的人會發現,單于拓跋鐵自率部攻漢,一直都是智珠在握意氣風發。今天卻似乎蒼老了幾十歲,明明一個四十餘歲的拓跋鐵,就讓人感覺有如一個七老八十的人。
白髮人送黑髮人,喪子之痛從來是最折磨人的。拓跋虎之死,對拓跋鐵無疑如晴天霹雷。獨子拓跋虎寄以他所有的期望,包括不世之基業。連承接的人都不在,所有的奮鬥拼搏還有什麼意義?
拓跋鐵在接到拓跋虎和王源的屍體後,除了下令召回拓跋龍所部的一萬狼牙鐵騎外,就一直一個人獨自坐於小土坡上發呆,發傻,發夢。直到夜暮來臨,涼風如刀!
“單于大人,拓跋龍歸來!”率部而歸的拓跋龍跪在拓跋鐵面前。
“嗯!”拓跋鐵一動不動地問:“沒率狼牙攻打馬城吧?”
“……”拓跋龍動了下嘴唇,卻什麼也沒說。在歸途中,拓跋龍已經後悔得想跳馬自殺。
“騎兵攻城?誰給你的信心?”拓跋鐵平靜地說:“你嫌你大哥死了不夠,還要狼牙勇士們陪葬?我鮮卑部落有多少人?漢室又有多少人?”
“單于,拓跋龍請求一死!”拓跋龍低頭,腦中什麼念頭都沒有。
“死?”拓跋鐵嘆了口氣,站起身,從小土坡上走了下來,似乎自言自語地說:“經過思考,我明白了許多。此次舉兵圖漢就是個錯誤,不管結果如何,鮮卑部落都將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目前大漢不是我們鮮卑部落能惹的。大漢可以輸得起,而我們輸一次就會滅族。”拓跋鐵自顧自語:“何況我們內部也是貌合神離,周邊又有匈奴,羌人,烏桓等等在虎視耽耽。他們時刻在想吞食瓜分我們鮮卑部落。也許現在就已經在行動了。”
拓跋龍是勇敢,卻不是會思考的人。更別說是拓跋鐵說的這些玄而又玄的東西。拓跋龍從來認為拳頭就是解決問題的唯一方法。謀劃策略那是什麼?鬼才知道。
“龍兒,我知道你聽不懂,也永遠不會明白。我只想告訴你,一頭狼永遠不可能戰勝一頭獅子。那怕現在這頭獅子有點不舒服,卻依然可以一掌拍死這頭狼!”拓跋鐵用從不曾有過親切語氣和稱呼說道:“明白嗎?”
“單于……!”拓跋龍有種很哭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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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我命令,起營拔寨率部回家!”拓跋鐵意興柵欄地說:“龍兒,回家就解散其他部落的兵馬,我拓跋氏部落的兵馬就由你統領。”
“單于,龍兒怕難以擔此重仼。龍兒願全心全意輔佐之!”拓跋龍懵逼了,原以必受重重的責罰,不料卻是個這樣的結果。
“我會老,會死!”拓跋鐵波瀾不驚地說:“拓跋氏部落需要年輕人來領導。你大哥死了,你向來比他強!”
“……”拓跋龍默然地點頭應下,心中暗暗發誓,必帶領拓跋氏部落走向輝煌,必為大哥拓跋虎報仇!
“好!”拓跋鐵終於露出一絲微笑,卻告誡地說:“龍兒,有三點我必須要交待,你仔細聽著,記住,做到!”
“其一,不準為拓跋虎報仇,別說行動,連念頭也要熄滅。其二,小心檀石氏部落。其三,不參與周邊部落的紛爭。”拓跋鐵嚴厲地說:“有一條沒做到,拓跋氏部落就會灰飛煙滅!”
“呃!”拓跋龍差點被噎死。他對第一條是憤怒,對第二條是不解,只有第三條算是明白。
有仇不報枉為人,拓跋虎不但死了,連坐騎都被搶走了。如此奇恥大辱,叫人如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