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送給我一個嶄新的日記本留作紀念,這日記本很普通,沒有當初孫嘉航送給我的那個好。
“心裡有苦悶無處宣洩的時候,你就往本上記,記完以後,你會發現那些困擾自己的問題都不算啥大事。”
蹲在廁所裡,她一邊撕毀她自己的日記本丟入下水道,一邊輕笑著對我說:“唉,這些本子裡可藏著我老多秘密了,也算是見證了這些年我在監獄裡的生活。只有它最懂我,可惜我不能帶它走。”
監獄規定,任何刑釋人員帶出監獄的文字手稿都要經過嚴格的檢查,凡有涉及監獄的東西全部沒收。所以,再不捨,也好過讓他人看到自己的秘密,只有撕毀一途。
蘇彩霞的身高雖不及我,但她跟我胖瘦差不多,我也沒什麼可送她的東西,便將母親給我買的一件新羊絨衫送給她。
釋放大會那天我沒能去參加,因為二月四號傍晚,禁閉室開啟了。
禁閉室位於醫務室對面的大廳,也就是所有新入監勞動的那個大廳的左首,是矮於地面的一個地下囚禁室。
禁閉室的門是一扇僅能容納單人進出的藍色鐵門,當我和謝天接到梁監區長的通知,與辛琦趕過去的時候,門是開著的。由於挺長時間沒有使用過了,裡面飄出一股子發黴的氣味。
門內是四級臺階,下了臺階,裡面是一條窄小陰暗的走廊,走廊裡的燈非常昏暗,使整個禁閉室看起來格外地陰森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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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的右首有七扇關閉著的鐵門,這個鐵門的構造像極了看守所裡的監室門。
上面是一個與門一體不可開啟的小視窗,下面是一個可以拉開的小門,作用與看守所一樣,是給關押在裡面的犯人遞飯用的。
這七扇鐵門內便是囚禁室了,每一間囚禁室都是同等面積和配置。囚禁室內沒有窗戶,呈長條形,面積頂多也就五、六個平方大,裡面裝置簡陋。
正對門是一個木質的單人床,說是床,其實也就是高出地面約二十公分的水泥臺子,上面鋪了一層加固的木板。
床非常窄,僅能容人側臥,床長不足一米六,身高超過一米六的犯人,只能蜷縮在上面。
床上沒有任何被褥,由於常年不見陽光,床板上生出一些發黴的綠毛。
室內還有一個簡易的盥洗盆,緊挨著盥洗盆的,是一個被尿垢汙染成黃色的蹲坑。
除此外,囚禁室裡便只剩下屋頂一個開啟著的燈泡,以及安裝在門上方,正對著整間囚禁室的監控頭了。
禁閉室內,自走廊到囚禁室均是水泥地面,因為潮溼,汙濁的地面上像是浸著一層水。
裡面的溫度特別低,四周的牆壁上遍佈著沾滿灰塵的蛛網,大塊大塊脫落下來的牆皮,露出了裡面斑駁的水泥牆面。
凡被關押至此的犯人,都要經過一番仔細的搜身檢查,防止她們身上帶有可自殺的物件。
“別墨跡,趕緊脫!”
剛走到門口,便聽到裡面傳來獄警的厲呵聲。
逼仄的走廊裡站著四名獄警,其中兩名是入監隊的,另外兩名獄警我只是看著眼熟,記不清是哪個監區的了。
入監隊的獄警手裡拿著電警棍,刺啦刺啦的電流聲響,愈發給陰冷的禁閉室增添一種緊張和壓抑的氛圍。
當我的視線越過四名獄警看向裡面正在哭的人時,我微怔了下,那個已經開始脫衣服接受搜身檢查的人,竟然是被分在五監區的蓁榮市看守所王佳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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