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謝天,女,淨身高一米六八,體重……”
“打住,我和寧恕的眼睛都起床了!說重點!”
“ok!咳咳……本人,謝天,你們可以叫我妙手天兒,因盜竊罪被判六年,已在看守所大牢裡蹲了十六個月零五天,還剩五十五個月零……”
“打住!這不是小學數學課堂!說重點!”
“重……點?oh,isee,beginningagain!本人謝天,二十一歲,祖籍海西省津北市,出生於香港新界沙田區,因盜竊海西省博物館漢印被捕……”
這就是我前世的聯號謝天,一個普通話還不及英文說得流利的香港人。
按九十年代的老刑法,她該被適用死刑,可她有個厲害的老爹。
她的父親不僅在大陸投資房地產,還是一個生產大型工業風機、工藝氣體壓縮機和迴轉式熱交換器的跨國領先工藝製造商。
同時她父親還資助大陸貧困地區建蓋中小學校,搞公益事業等。
同樣是盜竊罪,如果孟飛能像謝天一樣有個金多多的活著的爹,或許他也就不會挨槍子兒了。
按說像謝天這樣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人最不缺的就是錢,怎麼會去盜竊?
用她的話來講,她對“偷”情有獨鍾,這“偷”的天賦是她母親胎教給她的,因為她的父親就是她母親在懷她的時候,從別的女人手裡“偷”來的。
見著有喜歡的東西,她便手癢,用錢買來不及偷來有成就感。
她拜的師父遍及中國大陸、港臺,甚至就連歐美一些國家都有,她由幼時的小扒手逐漸升級為神偷。
她駕駛著賊船徜徉在偷兒的海洋裡越漂越遠,越偷越歡快,盜竊手法也越來越高明。由最初的溜門撬鎖,到後期勇闖博物館。
常在海上漂,哪能不遇著海盜?
犯事後,她父親雖怒其不爭,但畢竟骨肉連親,不能眼看著她去吃槍子。
歸還了文物,本打算花重金將她買出來,誰知,她非要到監獄裡“磨礪”、“成長”。
接下來的三天,監督崗由最初的兩人值崗增加為三人,增員的就是謝天。
長馬尾變成齊耳短髮,運動服變為囚服,可依然難掩謝天那天生麗質的樣貌和身材,文藝科和教育科隔三差五地就到入監隊和阮監獄長那兒要人。
文藝科起初看好我,可在見到了謝天之後,她們將目標鎖定在開朗靚麗的謝天身上。物以稀為貴,因為謝天身上有大陸女孩所沒有的那種港味。
而教育科始終想把我挖過去給犯人們當掃盲和普法老師,用教育科監區長的話來講:寧恕學歷高,懂法律,到了教育科可以人盡其才,才盡其用,放在入監隊就是埋沒人才。
所有的新入監的,過了一個月的培訓期便要劃分到各個監區去,也就是說,現在不把我和謝天爭走,一個月後就沒希望了。
可現在入監隊正趕上用人的時候,哪裡肯放?這事就這樣僵持住了。
阮監獄長和何政委現在是沒大事決不進內院聽這些監區長們爭人,可躲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小年的前三天,也就是二月五號,節前的釋放大會他們倆得進內院來主持。
二月二號,蘇彩霞將她手頭的所有賬目和監督崗的扣分夾子正式交接給我,與這一批釋放的人一起住到了對面的大監室。
雖然與她相處不過一週,但她的人格魅力深深地吸引了我,我跟她在這種特殊環境中建立起來的友情,抵得過高牆外那些所謂朋友一世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