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佳鴻是女號的號長,不光女號,每個監室裡都有被幹警任命的號長。監室裡被關押人的日子是否好過,取決於這個號長的性格、脾氣還有他們每日的心情。
王佳鴻是本市人,故意傷害致死罪進來的,她的案子在三年前就已經判了,十五年,上訴被駁回。
她是首次犯罪,害怕去監獄服刑,每次在投獄體檢時她就裝病暈倒,謊稱心臟不好並引發癲癇,被監獄遣返回看守所辦理保外就醫。
就這樣,她一直裝病賴在看守所裡當了三年的牢頭獄霸。
但我知道,她裝病的日子在今年八月底便將告罄。因為年內,女子監獄整合,實行全省女犯集中關押改造措施。
王佳鴻當初被送去的女子監獄將合併到省獄,像她這種企圖以裝病逃避勞改的罪犯再也不可能矇混過關。
除記憶中多出來的那個人外,其他人的情況我多少知道一些。
一個是案件已經判下來的故意傷害罪的範笑語,是王佳鴻的狗腿子,上個月的月底才下的判決,四年。別看她年僅二十六歲,卻是一個地道的二進宮。
另外一個是涉嫌故意殺人的於春華,她的案件已經被檢察院提交到法院,下個周就要開庭審理了。
我知道她一審被判死刑,但她死不了,因為她上訴後,二審改判為死緩。當然了,目前只有我一個人知道。
還有一個我忘記具體叫什麼名字了,只記得綽號叫林胖子,這人跟我一樣也是個經濟案犯,不過她的涉案金額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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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她的案件還壓在檢察院手裡,下個月才能移交到法院進入審判階段,最終結果是判三緩三,直接回家了。
再有一個是個農村女孩叫劉紅梅,這是一個法律知識一片空白的法盲加文盲,涉嫌協助他人強姦,半個多月前被捕關押,她的案子尚在公安偵查階段。
她被捕當日便向警方招認了所有罪行,她的同案犯也已經在陸續招供中,四個月後,她將迎來三年實刑的判決。
視線落到那個我沒有任何記憶的陌生女犯身上,這個女孩的年齡看著跟現在的我差不多大,長得眉清目秀的,感覺像是個老實人。
不過我清楚,進到這裡的人絕對不能以貌取人,越是看著老實本分的人,犯的卻都是出人意料的大事。
我有些奇怪,為什麼除了這個女孩外,其他人都跟我記憶中的一模一樣,就連剛才劉紅梅在王佳鴻出去時的開關門聲的掩護下偷偷放了個屁,被範笑語給扇了一巴掌都跟我記憶中的一樣。
再次看了眼那個陌生的女孩,我有些納悶,難不成重生後,並非所有的事情都會按照原有的軌跡發展?
收回視線,我壓下心頭的疑惑,默默地走到靠北窗的通鋪上坐下。
循著記憶,我在通鋪木板條的一個隱蔽處,見到前世的自己用縫盒子的針刻下的一組數字——318。
318指的就是今天,我記得前世我曾在這組數字後又加刻了一組,1014,十月十四日,是我招供的時間。
我在心裡合計著,這次重生回來,我是否還要與辦案人員鬥智鬥勇、負隅頑抗?
如果早日招供,我還會像前世那樣在看守所裡羈押長達十個月的時間嗎?我的刑期是否會因重生而有所改變?若刑期有變,那是不是代表我這一世的人生也會不同?
就在我陷入沉思之際,那個我記憶中並不存在的陌生女孩不知何時挪到我身邊,“你不是蓁榮市人吧?”
愣了下神後,我冷眼打量了下這個女孩。雖然坐在通鋪上,但也能看得出她的身高比我高,至少有一米七,面板很白,是一種常年不見陽光的病態的白。
她的五官非常精緻,披散在肩頭的髮絲是那種大波浪卷,我不清楚是她關押進來的時間短,還是自來卷。
由於她操著一口標準的普通話,我分辨不出來她是哪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