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九千斤?”皇帝瞅了嚴守陸一眼,“沒這九千斤哪來的九萬斤,九百萬斤?”
那也不用派個驃騎將軍吧。
“還有那個早稻,過段時間也要收割了。要派人去運嗎?”嚴守陸問。
“不用,你跟昌平鄉君說不用獻糧過來。晚稻收上來再看情況。”皇帝對秈稻並不在意。
“這次還有其它任務嗎?”
“沒了,就是把麥種運過來。五千斤六千斤都行。”皇帝揮了揮手,嚴守陸行禮退出了。
第二天,嚴守陸就做好安排,出發了。
六天後,他們到達了王家墩。此時陳帆他們正在野馬山察看紅薯的種植情況。
野馬山的紅薯都是在穀雨時節定植的,紅薯藤層層疊疊,非常茂盛。莊子裡的佃農們正在剪紅薯藤,周圍的村民也在各自田地裡忙著剪藤。
姜里正告訴陳帆:“這幾天紅薯藤賣得很好,很多村子的人都會來買些藤回去種。有些村民會挑著紅薯藤到別處去賣。”
“賣藤的時候把要點跟對方講清楚了嗎?”章辭問。
“都會跟對方講的,收紅薯的時間也跟他們講了。現在栽苗,到寒露之前就可以收,不耽誤種小麥。”姜里正說。
陳帆頷首:“春薯生長時間越長就越甜,可以和夏薯一起收。”
野馬山莊的百畝紅薯藤準備種到章辭的其它田莊,可以種幾千畝。
昌平鄉還空著一百畝沙壤地,全都安排種紅薯。
接到飛鴿傳書,陳帆和章辭當即趕了過來,還給嚴守陸帶了很多紅薯藤。
“就你們兩個?”嚴守陸挑了挑眉。
“搬幾袋糧食而已,不用太多人。”章辭淡淡地說,“你也不能多留?
嚴守陸氣笑了:“我一來你就趕我走啊?”
“你還要留下剿匪?”章辭反問道。
“這倒不用,這回只運糧。噢對了,那座琅山還是歸那三縣管。”
嚴守陸只留宿一晚,第二天就將幾十個大麻袋裝上車,離開了。
剛過淮水,車隊就遭遇了襲擊。五十個士兵對上了一百多名劫匪。
“這麼熱的天,你們居然還都穿著盔甲。”匪首嘲笑道。
“這是規矩。”嚴守陸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這些匪徒竟然沒先射箭。
劫匪們都衝了上來,雙方混戰在一起。
運糧的都是選出來的精兵,甚至還有嚴家的侍衛,出手又不用顧忌,劫匪人數雖多,一時也沒能佔得上風。
沒多久,前方後方突然湧來一大群人,向劫匪們揮起了刀。匪徒很快就落敗。
匪首不甘心地望著嚴守陸:“你居然還埋伏了人手。”
嚴守陸冷冷地看著他:“你看我像是單純的人嗎?”
立即有侍衛上前卸了匪首的下巴,將他捆住。剩下的劫匪都殺了,就近掩埋。
“回頭。”嚴守陸下了命令,車隊掉頭往淮水駛去。
一艘商船靠岸,士兵們將糧食和馬車都運上船,離開了。
昌平鄉的百姓忙了幾天,把空地都栽上了紅薯藤。元豐縣的百姓則忙著種玉米。
陳帆只在又一村種了十畝玉米。
轉眼到了六月初,小暑節氣,太陽火辣辣地曬著,出門就覺得要脫一層皮。可這正是早稻收割的時候,百姓們都頂著大太陽割稻子。
孩子們只是在田間巡視一番,就都熱得臉上紅撲撲的。
“天氣這麼熱,真希望痛痛快快下幾場暴雨。可我們還是要祈盼天晴,不能下雨。”柳定康一臉糾結。
大家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