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殿下替我再求一求林大人,我自己去。”
蕭允墨起身:“走吧。”
二人再次找到林策,當蕭允墨提出要去庫房找鏢物的時候,他臉上又露出了遲疑的神色。
“這麼多年前的東西,恐怕不好找。”
“林侍郎替我們開個門即可。”
林策無奈,叫來了吳奉言,對他說:“奉言,你帶殿下去吧,命人去將庫房門開啟。”
去庫房之前,蕭允墨先讓吳奉言去叫來了許年,他和祁襄在堆滿了雜物的庫房裡翻騰了一下午,終於找到了當年那一批鏢物。
“殿下!” 祁襄在裡頭高聲呼喚著,蕭允墨揹著手,緩步踏進了彌漫著一股黴氣的庫房。
他走到最裡頭,看著地上十幾個被揭了封條的木箱,用帕子捂著口鼻問:“裡頭都有什麼?”
祁襄說:“卷宗裡記錄的銀子和值錢的寶貝早被清空了,剩下的都是些城防圖、錦緞、書籍之類的東西,還有好幾個空箱子。”
“那這箱子能有什麼線索呢?”
祁襄蹙著眉,蹲下身前前後後看了一遍那些木箱,她的指尖摩挲著木箱的箱身,彷彿不願錯過任何一道紋理和裂痕。
她坐到一個箱子上,陷入沉思,又彷彿在試圖回憶什麼事情。就這樣想了一盞茶的功夫,她突然從懷裡掏出一個火摺子,吹燃火苗,將火焰靠近一個木箱上的封條,接著,她又將火移到另一個箱子的封條上,只見那紙張被熱氣一烤,現出一個個紅色的印戳來——她就這樣連續試了每一個箱子的封條,其中有幾個能顯出印戳,而有幾個則沒有。
“是了!是了!” 祁襄吹熄火苗,興奮地叫出聲,“箱子被調包過!”
蕭允墨疑惑不解:“調包?”
“嗯,震威鏢局的鏢封是特製的,遇熱會顯出隱形的印戳來,那些沒有顯出戳兒來的箱子,就是被調包的!”
蕭允墨又問:“那可能是誰調包了鏢物呢?”
祁襄的眼中現出陰翳:“最有可能的,自然是第一個擷取了這批鏢物的人。”
蕭允墨的語氣也冷了下來:“可是,你應該知道,那個人,他已經死了。”
祁襄和他長久對視了一陣,表情漸漸緩和:“就算他死了,總還有活著的人,只能慢慢查了。”
從刑部出來,二人坐上回程的馬車,來時的輕松氛圍蕩然無存,想起當年的事,兩個人心中各有各的憂愁。
行了半路,蕭允墨打破了沉默:“薇娘,我定會幫你查清當年的事。”
祁襄一驚,張大眼睛,以為自己幻聽,卻很快回過神來,露出一抹悽清的笑意:“呵,祁延那小子,就這麼把我賣了麼?”
他來握她的手,將她冰涼的指尖攏進他的掌心。
“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的,只有你我的時候,才會叫你薇娘。”
“這名字不好聽,我不喜歡。”
“我覺得好聽,因為只有我能叫。”
“蕭峻清,你是小孩子麼?”
兩人相看幾許,不約而同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