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點是十四億。
“爺爺,我還是放不下沈墨池。”
“可是他恨我。”
書桌上的手機螢幕亮了起來。
沈墨池發來訊息:「晚上八點準時接機。」
此刻離晚上八點只還剩一個小時。
裴言到專屬接機口外時,沈墨池已經站在了車門前。
沈墨池的手隨意地搭在車門上,灰色水晶袖口在燈光下折射出奢侈的光,和駁頭鏈剛好配的一套。他另一隻手夾著煙正銜在嘴邊,嘴角微彎,情緒不多。
裴言現在很難看出沈墨池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沈墨池抬手看了一下腕錶:“裴總你遲到了整整二十分鐘。”
裴言抿了一下唇:“沈總就不能先讓司機送你嗎?”
沈墨池理直氣壯道:“合同上規定了隨叫隨到。”
“那抱歉了沈總。”
裴言倒是想立馬就到,可裴家老宅到機場光開車都要一個多小時。
沈墨池一定不知道裴言這一路上闖了兩個紅燈。
沈墨池吐出煙,神情寡淡,垂著眼梢:“我的時間很寶貴的,既然裴總遲到了兩小時,合同上的利息就得加上去。”
“……”裴言想罵他,但看著那張具有侵略氣息的臉,似乎也不怎麼生氣。
他喜歡那張臉。
沈墨池彎了下嘴角:“過來。”
裴言走到離他只有一步的距離停下,就聽見沈墨池說:“開我的車。”
“那我的車呢?”
沈墨池朝裴言吐了一口煙,模樣在煙霧繚繞上越發的像一頭雄性生物:“讓司機開回去。”
“好……沈總說了算。”
裴言無話可說。他想沈墨池就是故意的,故意讓他遲到。
下一刻,沈墨池將那抽了半截的煙遞了上來:“幫我滅掉。”
“……”裴言沒有接。
“嗯?不樂意?”沈墨池挑了下眉。
“受寵若驚。”裴言接過了煙。兩人的手指也輕微的觸碰了一下,裴言的心口就跳了一下。
溫涼的觸感從指腹蔓延到五髒六腑,心濕了。這種感覺經過五年的沉溺越發的濃稠,甚至有些瘋狂,如喜馬拉雅山上的野草。
受寵若驚這四個字對裴言而言是真的。
他心甘情願。
熾熱的煙蒂在他手指上捏了好一會,直到聽見後車門關上,他才處理掉了這半截流金歲月。
裴言這才把賓士車鑰匙交給站在遠處的沈家司機。
沈墨池坐在後座單手在手機上發著訊息:「隨叫隨到。」